穆潭桓一时没了主意,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停顿下道:“兄长,这是为何啊?”
若按照宗族排序,瑜然算是他的哥哥。
晏二公子抬起头,难为他下跪也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陛下,一日为臣,终身为臣。”
“兄长,切莫说这种话,折煞小弟。”赶紧扶他起来,两人亲昵地落座。
晏瑜然满脸笑意,看上去心情极好,玩笑道:“臣生性狂放不羁,恐怕不能被拴在一把椅子上,这份罪还是劳烦陛下接着受吧。”
“兄长……”他想劝几句,又被对方斩钉截铁地打断,这一次晏瑜然的神色略微认真些,“我是武将出身,并不擅长于宫帷之事,陛下自从亲政后励精图治,整治朝纲,实在是明君再世,又为何要让出江山?”
“可是这天下本就是兄长的。”
晏二公子爽朗地笑起来,“天下……百姓皆安即可,何必在乎谁为君主?”
穆潭桓不由得愣了愣。
“只有一件事……”二公子开口道:“钱太后的判决还请由臣来办。”
没过多久,京都里的人都知道原来钱太后里通外族,陷害忠良,要将大穆朝江山拱手让人。
大理寺判决实行火刑,这也是本朝开天辟地头一回,晏瑜然要的是血债血偿。
转眼已经开春,满山遍野的鲜花竞相怒放,再过一个月,林思淼就要临盆。
这一日午后,她与赵夫人在廊下看千月绣花,暖光融融,万物复苏,唯有思淼眸子里仍有一抹伤心色,夫人也瞧着心疼。
“孩子,”她轻轻地唤,其实自己也还没缓过来,偷偷抹几下眼泪道:“要保重自个儿,那边的人也希望咱们好不是吗?”
林思淼点点头。
赵夫人叹口气,思淼让她想起自己,当初得知那人的死讯,虽不知真假,也是茶饭不思,伤心欲绝,就是眼前人的模样,想到这里,劝人之人反而更伤心起来。
千月赶紧扶思淼回到屋里,省的两人在一起只知道落泪。
刚进清羽院,芷媛就迎出来,说有位洛医官奉老爷的命来送安胎药。
思淼吃得不好,为了孩子再苦的药如今都能当水喝。她有阵子没见洛徽,心里还惦记男子是不是傻丫的亲哥哥。
洛徽先把药端出来,嘱咐芷媛去热热,等丫鬟出去了,才抬起眼看思淼清瘦脸颊,不自觉叹口气,“今天赵主使离不开身,所以叫我来,刚好又加了味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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