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之后,林姣似乎有点绷不住,咧嘴笑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你喊个救命。”
沈灼看着林姣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一甩手,车门摔在她面前。
他觉得自己能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也是有病。
可约莫和那些满面春风、八面玲珑的精致女人呆得久了,相对而言,沈灼觉得把微笑当做假面的女人更让人觉得累,所以也没那么厌烦她。
“这时间,能有什么好吃的?”
“朋友有个庄园,离这儿不远。”
“哦。”林姣瞪了沈灼一眼,还是默默把“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吞了回去,她现在只想睡觉。
以沈灼的直男思维,几百年也不会悟到,他应该告诉林姣,那儿最近请的厨子,擅长做林姣爱吃的糕点。
“到了叫我。”林姣扯过后座的薄毯,合了眼。
沈灼以前潜意识里觉得,林姣大概是那种被家里人宠坏的小公主,穷养儿富养女嘛,他就是成人礼后就被心大的父母扔出家门自生自灭了。
然而不是,在他目睹过一次林姣和她父亲的针锋相对时,他突然意识到,她那样的偏激,她浑身的刺都是这些年一点一点埋下的。
那时候她脸上还挂着指印,红痕醒目,但她就像是习以为常一样,也没哭没闹,眼底带着毫不掩饰地嘲讽和不屑一顾,还是嚣张。
她当模特,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从家里搬出来了,没要一分钱,需要生存而已。
所以他刚刚在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时,就示弱了。
只是沈灼到底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姣的父亲,林正豪。
周围的气压遇到林正豪的瞬间跌到了谷底。
林姣一觉睡到中午,饭点的时候被沈灼叫起来了。睡眼惺忪的林姣在看到林父的那一刻,几乎是在一瞬间清醒了,像是在腊九寒冬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沈灼觉得很不好。
这样的巧合,他刚刚还在劝她回家,这会儿就撞上了。一切都像是他蓄谋已久一样。
包间里倒没太多人,好在林正豪似乎是在等人,又碍于沈灼在,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儿?跟我进来……”
林姣却是一点都不打算这样回去,她的手指握了握,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想要离开。
“林姣!”林正豪是动了怒了,林姣的无视实在让他脸上挂不住了。
林姣停住脚,也没回头,语气倒是平淡得很,“您有时间因为我生气,不如和您更孝顺懂事的女儿享受天伦之乐。毕竟她的母亲就很会讨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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