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世界安静了下来。
周怀竹抬了视线。
“巧。”声音照旧是低沉寡淡,顾彦深长腿往那一撂,就透着一散漫劲儿,全然没了往日里冷淡的样儿了。
“嗯。”周怀竹微微点了点头,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声。
刚刚还没眼力劲儿地往上凑那人,气势瞬间弱了,讪讪地干笑了两声,“彦哥,您也在呢。”
顾彦深晃了他一眼,摆明了不打算给人台阶下,那人脸笑得有点僵硬了,还是客客气气地,“你们聊,你们聊。”
“在看什么?”顾彦深问。
“《青鸟》。”周怀竹答。
气氛不出所料的尴尬。顾彦深其实话不多,周怀竹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有人形容过,顾彦深在周怀竹面前,是个话唠。
顾彦深扫了一眼,周怀竹跟个没事人似的,人压根就没受刚刚无聊搭讪的影响。
大约,他现在的样子,也与刚刚的搭讪者无异。
顾彦深这么一想,也不知道算是自嘲还是真觉得有趣儿,他倒是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
周怀竹视线微滞,难得有了触动。她抬眸看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
“吵到你了?”
“嗯。”周怀竹也不生气,就简简单单地一个字。
“你能不能换个字眼儿?”顾彦深敛了笑意,他被这反应弄得挺郁闷的,“没人说你这样挺败人兴致吗?”
这下连个“嗯”字都没了。
干耗着没劲,顾彦深也不跟她废话了,伸手将一张票扣在了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抵着它往前一划,“下周有空吗?”
“没。”
这拒绝地,挺有水准,真是干净又利索,半点余地都不留。
“莫里兹·克鲁格的演奏,你确定不看一眼?”顾彦深继续道,他挺坚持不懈的。
“我自己买。”周怀竹继续翻自己的书了。
挺好,有进步,她终于不是一个字了。顾彦深短促地笑一声,不温不凉的,“那恐怕不行。”
见周怀竹不准备搭理自己,顾彦深也不恼,继续提醒到,“我包场了。”
周怀竹合上了书。
“你这是对艺术的不尊重。”她心平气和地跟他讲,蛮认真的,好像真的只是想跟他讲道理。
“你去看,其他的算我请别人了。”顾彦深曲起手指,隔着那张票,敲了敲桌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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