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年及三旬,要比常伯樊年长许多,他在南徽也是称得上名号的人,但与主家主枝这个庞然大物一比,他们不过是大树上的一根小小枝蔓而已。
主家已无爵位,沦落为官商,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指缝间落下的一点,就够常如平在南徽城地位拔升不少。
“平哥客气,请。”常伯樊请他入内,见到常孝昌,与他们介绍,“这是我京都伯父之长子,名孝昌,与平哥也是年纪相仿,兄长,这南徽分家大脉的堂兄,名为如平。”
“昌大爷!”一等他话落,常如平神色恭敬,垂首拱手。
主家在京的关系,就是这家在走动运作,常如平对他的谦敬不比对常伯樊的少。
“有礼有礼,”常如平忙去扶,“请坐,这个,伯樊,家里这位兄弟是哪一年的?”
“我记得……”
“我乃襄安三年出生。”常如平忙道。
“我乃襄安元年,看来,为兄还长稍平弟三岁。”
“是,是,是。”常如平没想他如此和善,还跟他视亲近,受宠若惊,不敢担当地连连拱手。
“你跟伯樊一样,叫我一声兄长即好,都是我常家的血脉亲人,不必生疏。”常孝昌笑道。
“两位兄长,请。”此时,常伯樊已为他们倒好酒。
等到另几位作陪的自家人一到,常如平已跟常孝昌、常伯樊连碰了几杯,说话随意了不少,等人陆续到来,好一阵寒暄,又是碰杯不已,桌上已热络了起来,相互之间扯起了亲戚关系来。
这些人被常伯樊叫来,心中皆有数,知道这是以后有用他们的地方,先让他们碰面熟悉,也是考校他们能不能相处,是以皆卯足了劲示好,但凡说话者应附者无一不称好称是,杯盏往
来不休。
常孝松到时,脸色不妙,在一干满是热络笑容的人当中尤显突出,就如满堂宾客欢笑当中,突然闯入了一号丧之人般突兀。
“大哥,来了,”常伯樊见到人,站了起来,淡笑道,“坐。”
能不知道他来了吗?这般客气,做给谁看?常孝松怒不可遏,但这么多人在,不得发作,勉强挤出笑道:“不知道你在请客,我还以为你叫我过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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