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走快点不要紧,我这回去就歇着了。”不能让陛下久等,吴英说罢自行加快了脚步,另道:“前些日子不是已奉上过一图了,怎地还没几日就又有了?可是前头那副做得不精细?”
“不是,前面是边形图,这次是作战图,里面写了些详细的法子。”
“原来如此。”不是前面呈的是劣图就好,吴英道。
“让公公担忧了。”
“哪里的话,侯爷客气了。”吴英失笑不已,这禄衣侯外相看似不通人情世故的贵家公子,哪想内里是个最最通世故的,清眼里看着不染尘垢,实则一切皆看在眼里,也就这懂得人情世故的,才愿意领他这种阉人的情了。
“您慢点。”这厢常伯樊见他气有些喘,便道。
这就是有心讨好,吴英也领这情份,等到了始央宫,当着众徒子徒孙的面对禄衣侯更显随和恭敬,“侯爷您慢候,洒家这就去通报陛下。”
不久吴英就来领了常伯樊进去,常伯樊这才踏进宫殿门,就见徐尚书大步朝他踏来,将至面前就伸手夺他手中的书卷。
常伯樊容他夺了最上面的那册重卷,在他收手之即补充道:“这是西北三州边线的各大水源处的地图,行军路线在常某手底下那一本。”
“你怎么查起水源来了?”徐中展开手中的卷面道。
“外族放牧是按水源走的,他们祖祖辈辈世世代代沿西北西南的水草走动,有些我们卫国边疆将官也不知晓的水源,他们都有办法找到。”常伯樊道。
“是了。”这个徐中有所耳闻,眼睛盯着手上的标志处,“我看看……”
他这一看,就看到了顺安帝面前。
“您看,甘州甘泉村,这里臣年幼随父亲游学的时候去过,我爹还在他的游记中记载过……”徐中把地图上的甘泉村点给皇帝看。
“甘泉村?”顺安帝道。
“是,臣记得,臣父亲还教过他们做豆腐,不
知道他们如今如何了。”徐中道:“这里的井,河,臣看标志得没错。”
说罢他扭过头,朝禄衣侯问:“你手下还有往那边走的商队?”
“有。”常伯樊向皇帝看去,见顺安帝朝他点头,这才走了过去,扶袖从空白处的汾州开始往西北点图,“小臣每年有一支商队,会顺着汾州,长春,甘州,定州,最后到西沙州守沙镇,一年一个来回,这路线路是小臣底下的人每年都会走的,来往变化每年记载入册,有水源的地方,是直到这几日小臣走西北的那几个老人到了都城方才完成,前些日子来不及奉上,还请陛下宽恕。”
“是罢?”顺安帝看向他手点图之前放到吴英手上的书卷。
“行军图在最后面,上面是桥梁道路,地形地貌等因地制宜便能完成的一些献策,是小臣内子外祖,亲父联手翰林院,国子监工部的一些学士学儒大人统筹出来的功作,若有不实之处,还得请陛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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