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欣听得脸颊绯红,久久说不出话来,等到了小姑子去,她又听她婆母把刚才的话又与小姑子说了一遍,只听小姑子听罢,当下就颔首道:“嫂嫂嫁给了哥哥,就是外头的称呼都是苏孔氏,她是苏家人,有什么事自家解决就是,用不到往回搬救兵。”
苏苑娘自身倒是常常往回搬救兵,是以说罢又道:“要是那救兵偏心嫂嫂,能为嫂嫂出头大杀四方,那救兵也还是要搬的,就像若是常伯樊对我不好,我也是要往回找爹爹娘亲的。”
“嫂嫂,孔二叔和孔兄长也是信得过的。”苏苑娘说罢,便又与嫂嫂道。
小姑子也当真是敢说,她说得甚是自然,毫无矜持,孔欣却是臊红了脸。
佩二娘见呆娘子又开始呆言呆语了,手指连戳着她的额头不止,笑骂道:“你嫂嫂比你聪明多了,轮不到你给她支招,且你搬的什么救兵?伯樊有什么对你不住的,你到如今还要编排他?”
“是极,”苏苑娘也知晓她还残余着一些不相信自家当家的毛病,“娘亲说得对。”
“认错也是认得快,就是心里想什么,我还是弄不明白。”佩二娘见呆女儿听到她说罢从今往后爹爹娘亲只偏心哥哥也不说话,笑叹着又道:“你可听清楚了,往后你哥哥嫂嫂要比你的事重要,你要是找回娘家来,跟着他们有冲突,我们可是不帮你的。”
“是了,”苏苑娘颔首,“苑娘知道了。”
她会自己帮自己的。
等常伯樊和她离开都城后,就是她与父母真正分道扬镳的那一日,也许从那一天开始,她就会是真正的常苏氏,独属于常伯樊唯一的那个妻子和女人了。
常伯樊兴许会为此高兴。
母亲与嫂子的到来,又让苏苑娘仔细询问了她们一些有关于中馈的事情。
往日她皆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常家亦是家大业大,她便是管得
不好,自有常伯樊为她一笔勾销,没有与她清算的人,苏苑娘便是做什么都对,如今常家为帮樊家一族置养活举族之业,几近断了钱财,常伯樊又揽了皇帝吩举的诸多活计,短时日内想来家里也进不了大项,苏苑娘身为当家主母,就得想着省银子的事了。
见女儿把自己说的省银子的事项一一记下,佩二娘对其甚是爱怜,摸着她的小头颅叹道:“有心了,你爹和我也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一步,还做到了这一步。”
常伯樊倾其性命只为和她在一起,是为她夫;她倾其所有助他在意的人安身立命,亦是为他妻。
这富贵日子,苏苑娘过的多了,紧一点的日子,过过也无妨,她道:“娘亲莫担心,你且想着我日子难过,常伯樊还会从牙缝关里省下所有的给我过,他日子比我难过多了,你只要想想女婿过得比苑娘惨淡,你就无怨言了。”
佩二娘一个弹指叩到她头上,哭笑不得,“我没有怨言,我只担心你把为娘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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