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三姐的信最最有意思,她在信里夹了一张五十的银票,这是三姐当兵领的饷银,还有打仗有功领的功劳银子,她让娘子留下三十两当是她的孝敬,剩下的二十两就请娘子帮她送回家去,交给她家里的母老虎娘,还让娘子帮着转告老娘不要去姐姐们家里打秋风,要是打了她回去了就打死她。
当真还是虎,苏苑娘看得发笑,看完把信给了常伯樊,凑过去看他的,“谁的?“
“陛下的。”常伯樊说着,把信给了她,拿过了她手里的。
“不是有圣旨吗?”苏苑娘打量起皇帝陛下写给她丈夫的信,嘴中淡道。
“那是给我们外祖的。”做给人看的罢了。
“是了。”进入信中的苏苑娘轻颔首,不再发声。
等她看罢信,见丈夫早已把三姐的信看完,见她收好信便起了身朝她弯了臂弯,她起身环住了他的手臂,与他—道往外走。
“皇帝陛下让你早些回去,还要你带我去宫里过元宵节....…”苏苑娘说着信里的事,偏了偏脑袋思忖了半刻,道:“陛下要作甚?“
她暂且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便想不明白罢,问常伯樊便是。
“要回去做事了,他要让我回去救几个人。”
“谁呀?“
“他手底下以前帮他查惩贪官的,如今他们成贪官了,这几年朝廷没了许多人,不能再少了,这次我回去要救几个。”
“把银子罚没了,再去救?”苏苑娘看着她丈夫,美目微微张大了些许。
“正是。”常伯樊笑了笑,手指拭过她的美目,俏眉,轻轻划过一道他收回手,道:“银子不能少,人也要救,救回来还有些用处,说来也不是陛下的意思,这是我跟陛下提议的。”
身边的仆从皆听得认真,被常伯樊带在身边带着两个樊家小表兄弟听得也是认真至极,苏苑娘听罢轻轻颔首。
常伯樊亦是话里有话,宫里要给常伯樊的信早到了,兴师动众敲锣打鼓要来宣的旨,是宣给别人看的;常伯樊说这是他跟陛下提议的,实则是他说给别人听的,真相是他把陛下的心思揣磨了出来,诉诸到了言语上,写到了奏本里。
如若她所猜不错,这次皇帝陛下给樊家的面子,就是常伯樊的这次功换来的。
皇家赏罚分明。
自从苏苑娘明晓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亦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困难,更是生不出无缘无故的富贵后,她亦生出了平常心。
这世她生出来的平常心与前世的平常心不一样,前世的平常心是不知世事,从书里读出来的,是自以为是的平常心,经不住一丁点的挫折,这世的平常心却是泰山崩于她眼前,她亦不震不惊,不忧不喜,无悲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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