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一脸懵,报上座位号立马跑回去向江亚胥汇报。
江亚胥备感头疼:“算了,来不来随她的便!你赶快去剧场控制室,全程守在提词器设备那里。不准出一丁点的问题,否则——”
“江老师, 您放心,不管是人为失误还是突发状况,责任我扛,不会连累您!”副导演拍着胸脯保证一通,拔腿跑开了。
演出倒计时一分钟的铃声响彻剧场。
这样浑厚的铃声,在燕都市生活多年的人们并不陌生。
燕都市是一座内陆城市,五朝古都,历史悠久,保存着许多极具价值的古建筑,其中就包括一座修建于五百年前的仿欧式钟楼。
儿童艺术剧院的九号剧场,每次开演前的倒计时一分钟提示铃,选用了燕都市市中心钟楼的钟声。
“铛——铛——”
熟悉钟楼整点报时的人,听到这个富有特色的钟声,脑海中会浮现大钟巨大的表盘和鸽群振翅飞向蔚蓝晴空的画面。
剧场观众席安静如天亮前的黎明。
忽然,一阵小小的骚乱发生了。
三个身穿全黑衣裤的人,黑色针织帽压得很低,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宛如三道暗夜中的“黑影”。
他们不辨年龄、不辨性别,但是正在做的事是相同的。
“黑影”每人推一把可折叠小型轮椅,护送三位观众入场。轮椅上的人也有共同点,他们目光呆滞,嘴角流着涎水,大概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失能人士,时刻需要护工的照顾。
好在这三位特殊观众的座位位于池座第一排,其他观众不用起身让座。
而且在宛若钟声般悠扬的提示铃中,特殊观众和护送他们的人脚步放得很轻,谁都没有开口讲话,严格遵守着九号剧场里不成文的规定。
“黑影”从轮椅上抱起特殊观众,协助他们依次坐进座位。
铃声停歇,报幕员走上舞台的前一秒,三个“黑影”丝毫不慌,气定神闲地席地坐在了特殊观众腿边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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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打在舞台后侧的水晶折射板上,将不同方向的光线汇成一束。
周咿斜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地板,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她的身后,围了数十名手持清洁工具的同学。
低沉的大提琴奏出悲怆的曲调。乐声中,一名同学迈步上前,举起手里的拖把杆,扬起老高,落点对准了周咿的头顶。
“学习好有个屁用?去年的校服都小了还要穿,翻垃圾桶捡饮料瓶,看你这副寒酸样,真叫人恶心!”
念完充满恶意的台词,同学手中的拖把杆直冲周咿而来。
不料,周咿一个敏捷的转身,轻轻松松避开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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