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期。”温和的男声。
眼前的男人因为久病与住院养成了过于干净的肤色,眼眸极深邃,让人看不清喜恶,唇角勾起带着笑,明明已经快四月的春天,还裹着一条薄围巾,大衣的前襟虚虚地拢着。
如果他不是坐在轮椅上,个子应当与陆淮期差不多高。可是他哪怕坐着,也显出与众不同的气场来,在人群中存在感很强。
陆家的长子,陆淮晏。
“哥。”陆淮期叫得自然,“怎么腿伤又复发了吗?”
一派关切。
“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陆淮晏笑了笑,“走吧?大家都等了你很久。”
今晚本来是陆家的聚会。说是为陆淮晏回来接风洗尘,但明眼人都知道,一向在国外的陆家长子回国,恐怕会给陆氏的经营带来一些不小的变动。
“抱歉,飞机晚点。你其实不必过来的,本来才刚刚病好。”陆淮期欠了欠身子,很自然地走上前去,和陆淮晏的轮椅并排前行。
沈秦和推轮椅的管家跟在后面。
“作为兄弟却这么久没见,我也觉得不应该,索性来机场接你。”陆淮晏说。
陆家的车已经停在外面等候。
“沈秦。”轮椅上的男人忽然发话。
“是,有什么吩咐?”沈秦低头问。
“你跟着淮期去出差,也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陆淮晏温和地说,并没有看他。
这就开始赶他身边的人了?
陆淮期有些不快。
沈秦受过十分专业的训练,知道这时候肯定听直属上司的,再看陆总神色不快,便马上开口:“多谢陆先生关心,我作为助理,陪同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哪里能说累呢?您再赶我走,陆总可要扣我工资了啊。”
一番话说得圆滑,陆淮期微笑了下,而陆淮晏则饶有趣味地抬头看了沈秦一眼,问:“挺有意思,淮期给你开多少年薪?不如你来做我的特助,我给你开双倍。”
这话说得让沈秦也觉得不适,本来想怼一句“我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但碍于打工人的职业修养,话到嘴边变成了自称无能:“不敢不敢,陆先生高看我了。”
先是赶人,再是挖墙脚,陆淮期的脸色难看,开口道:“哥,你要什么样的助理没有,何必非要我身边这个,过段时间,我给你挑几个好的,你慢慢选。”
陆淮晏笑了笑,不再说话。
转眼已经来到陆家的车前,车门打开,展开一道无障碍斜坡来,方便推陆淮晏的轮椅上去。
陆淮期和沈秦站定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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