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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为何如此突然?要知圣上……”尚在啊。

启动曹家军旧部,这是孤注一掷的做法,不到万不得已焉能启动这张底牌。曹家军是圣上的喉中刺,一旦暴露人前,后果如何,实在不好说。

“赵元璟今日请旨就藩,我焉能眼睁睁看他带孩子离京!这已经是那万不得已之时。”

宁王凤眸幽寒。况且封地偏远,他在京中也鞭长莫及,一旦任那赵元璟成功就藩,他就怕将来会有诸多变数。

“离京三百里外的路上再动手。”

他一字一顿,杀机必现:“断不容让他活着抵达封地!”

上书房,外梁枋上和玺彩画下,错金螭兽香炉里飘散的安神淡香,弥漫在沉寂的大殿里。

御座上,圣上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案前跪地的人。

“朕之前还在想,你究竟何时过来,想着总归应不是自己料差了。”

许久,他方徐徐出声道,褶皱的眼皮耷拉下来,无人能窥探了帝王的情绪。

禹王跪在那,宫灯的光在他背后落下了孤沉的暗影。

圣上沉沉打量着,他的这些皇子中,唯独此子心思足够多疑缜密。手腕强硬狠辣,行事又决绝果断。

“朕这些时日也一直在想,你是如何猜到的。你试探过?”

闻言,禹王波澜不兴的沉眸里,有了几瞬的波动。

他慢阖下眸,掩住眸底的情绪。

磨刀石,这就是他父皇给予他的定位。

景和四十八年,他大胜归来,按照旧例,得了军功的皇子若不在储位的考察范畴之内,是要立即就藩的。

可是父皇没有让他立即就藩,反倒留他在京城加以重用。这就让文武群臣认为,他尚有一争之力。

当时他又何尝不是这般认为。

只是争储之路崎岖艰险,他又焉敢行差踏错?

“是四十九年时,你为你生母请旨追封的事?”

圣上突然问。禹王没有应声,却也似默认。

景和四十九年他上了折子,为生母请旨追封。可折子呈上后,只批复了权且日后再议,就将追封的事就此搁浅。

看似并不算件大事,却已足矣让他窥探些父皇的圣意。

夺嫡的皇子生母停留嫔位,势必会遭人诟病。父皇若真属意他,断不会如此行事。

如此,他便清晰了父皇予他的定位。

既不让他就藩,那他继续留他在京重用,便只有一个目的。

“你就不怕猜错了?”

“儿臣,不敢心生侥幸。”

圣上凝望着那跪的岿然不动的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多疑谨慎,城府深沉,犹似当年步步为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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