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看着眼前的后脑勺,小丫头力量有限,一双细嫩的手也软绵绵的,他想要推开再容易不过,此刻却什么没有做。
贞吉触了热一样缩回手,想拿帕子,“我给你叠好,再放进去。”
谢蕴哼了声,把帕子放到她手里,自顾自地靠在座椅上,微微闭目放松。
她站在那一边叠一边偷偷瞟他,腰带勒的很紧,双眉一定没少蹙……
那一刻忽然又觉得,他凌厉的字迹显得有些孤冷的苍凉。
叠成方块状后推到他面前,贞吉小声开口,生怕多吵到他分毫,“叠好了,收起来罢。”
他立刻睁开了眼,双目清明,“多谢,我会妥善收藏。”
贞吉微微抿嘴笑了,她鲜少笑的这么深,谢蕴看到了也有些被感染,又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开心的,说了句:“还是头回收到别人送的帕子,不想是你这个小丫头。”
“怎么会,她…她们不会给你绣帕子吗?”
谢蕴微微动了动眉毛,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他劳累一天,忍不住叹气。虽然很轻,秋兰还是注意到了。
男人起身背对着她,从架子上找了几本觉得适合她读的书,回头递过去。
“没事可以出去逛逛,一门心思栽在书里,好端端的人也读傻了。”
长辈的说教。
在她听来似是关切,贞吉低声回答,化身今夜北平城最固执的少女,“可我在等你。”
“你来北平算是做客,没有我不在家就不能出门的道理。”
他不想给她讲军队里的事情,九岭镇现在压了几个团的兵,主帅不坐镇,下面的人办事便投机取巧,上战场人命关天的事情最忌讳这些,所以必须得他亲自提着刀监督,尚且不知道何时能结束。
贞吉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心里对他的依赖,还是摇头,“父亲说外面已经开始乱天了,我害怕。”
那瞬间谢蕴才意识到,她年纪尚小,有小女儿家的执拗、畏缩,比不得他这种当家的男人。略微代入思考后随意念了句,“胆子小的像根针。”
后半句话没说,他想着要是带她去东北的雪岭猎熊,岂不是吓晕过去。
开口却换了个话茬,“你这头发就打算这样乱糟糟的?王妈没唤孙师傅来家里?”
贞吉如实答道:“来过了,是我让走的,头发打算留起来。”
“成。”他两指把头发分开,又成了她最觉得极丑的中分,“拿个东西夹上,等头发再长些让王妈给你梳个髻,她人是贼了点,做事还麻利。”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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