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吉刚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廊子里的争吵声,又因为已经处于大半的休眠状态,隐隐觉得头疼,听不真切。
殊不知赵巧容犯烟瘾,锁了主卧的房门偷抽起来,谢蕴为了他这个联姻的不省心太太同人吃酒应酬,斡旋到深夜才回,路过门口敏感地觉察到了异样的味道,便拿了钥匙直接进去……
她不顾少奶奶的颜面肆意撒泼,眼眶漆灰写满苍老,谢蕴压低了声音呵斥,满身疲累,又怕吵醒睡梦中的贞吉。
这便是纷乱时代再寻常不过的暗里晦事,掩盖在每一栋金玉其外的小楼公馆背后,有人滋长,有人埋藏。
她梦中混乱地闪过今天下午敏雯同她说的话。
山东几百年的商贾世族赵家,孙先生创立民国之初盘踞天津,多少代阳盛阴衰后正房嫡系出了这么一个金贵小姐,打小被宠大,性情嚣张跋扈,迟迟未嫁。
本来天津卫准备看笑话的一众人当年大跌眼镜,嫁妆排了整条街,风风光光入了北平谢家的门,丈夫是年少有为的谢三少谢蕴。
市井谣传,赵巧容的大哥赵显荣当年亲自约见了谢蕴好些次,谢蕴心思深沉不可估量,本没急着成婚,最后落在了上亿的军费上,谢蕴父亲先落了话,才促成这段京津联姻。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赵巧容富贵惯了,最擅长花钱玩闹,到底没弄出边际之外的事情,谢蕴乐得清闲,图个安静。
谁也没想到她会染上大烟,就连如今也觉得,无论谢家还是赵家,数不尽的是钞票大洋,她抽得起,没什么大碍。
谢蕴今夜喝了不少的酒,洗好后换了身衣裳还是自觉闻得到酒气,赵巧容被他关了起来,那间卧室他彻底不想再进,不知她刚刚抽了个五分还是七分,总归不至于为少了供给而死,他不仅懂运筹帷幄,小事上心里也有数得很。
无声进了谢宅唯一住人的客房,眼下反应有些迟钝,分不清她屋子里今日熏了什么香,还得凑近了闻女菩萨身上的,才最确切。
贞吉本来被吵得就头晕,不知是否在梦中,有藤蔓从腰间逐渐向上攀爬抓弄,呼吸急促起来,直到忍不住睁眼。
她身上的衣裳都还在,却又仿佛不在,谢蕴的手和臂都钻进了里面,正在四处点火,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一开口伴随着娇柔的哼声,“你……你怎么来了?”
好像她的口是山茶花的蕊,正在夜里恣意烂漫开放,谢蕴发狠地吻了上去,接着就是顶天霸道的攫取,还要吞噬她最后一缕气息。
手利落地向下探,他情欲上涌,做着熟练又擅长的事情,可贞吉不懂,整个人在窒息边缘,浑身都在发烫,心快要跳出来。
她一度闭上眼睛想要重启梦境,谢蕴摸着软绵的身体,感觉得到她尚且不算清醒,下面的手微微触碰那敏感的口,中指触到一寸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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