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关了床头灯,娴熟地把人搂紧。
“睡吧,小丫头。”
那年五一假期,高考考生都在做最后冲刺之时,短暂假日也要在外忙于补课。
谭怡人特地腾出一天半的空闲,和谢蕴去了趟敦煌。
本是他收了邀约,一处新建的禅寺将要于月末开迎香客,闲出些行内人才懂的老物件。她听了非要跟来,谢蕴拗不过,也权当带她散心。
太阳已经毒起来了,她用帽子纱巾把自己围得严实,再加上本就身形高挑,一同的人也说不清谢蕴带的是个什么人物,便当做是他的小女朋友,二十多岁年纪轻轻。
她戴着墨镜扮成熟冷漠更入戏几分,谢蕴不戳穿,却觉得带她来对了——小丫头全程静悄悄的,双手合握着住持随喜赠送的串珠,他一眼看得出来质地较为普通,仅算个纪念意义罢了。
对着佛像还有几处仿古的壁画,心更加静了几分,再加上老和尚在旁边说着偈语、打打禅机,生意人佯装读懂低声回应。满目黄土神佛间,谢蕴自然而然地轻揽住她,他们远离城市,远离人群,像寻常情侣一样公然相拥亲近,再好不过。
回程的航班上,谭怡人靠在谢蕴肩头,闭目下着决定,“我想好了。”
他低声问,“想好什么?”
“不跟你说。”
谢蕴无声浅笑,习惯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折腾他。
她想好了选大学一定不能离他太远,同一个城市最好不过。除了谭怡人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有多依恋谢蕴。
六月,高考。
他们同床半年,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谭怡人甚至疑心谢蕴年纪大了的原因。彻底放下学习的担子后,漫长假期再度开始,她夜里百般撩拨,谢蕴严防死守,界限已经濒临被踏破,出不了几日就要举白旗。
谢女士的来电无意中扰乱了这场战果明显的局。
那天她正窝在谢蕴怀里,手里拿着平板和他计划旅行,他接了电话,谭怡人也能听得到对面谢女士的声音,那张隐约带笑的脸便沉了下来。
次日,谢蕴到机场接了赵妍音。
谢家和赵家是世家,据说交情可以追溯到建国以前,具体怎样的情分或是跟哪位老祖宗结的亲,恐怕谢女士都说不清。
赵妍音前些日子去了哈尔滨,自然到谢家祖宅拜访了谢女士,她比谢蕴小几岁,还在上学的时候两家长辈会面的时候跟着见过。谢女士听她要去大连见回国的朋友,非要从中牵线,给谢蕴打电话已经算是提前通知了。
谭怡人听他解释,目光冷淡,脸臭得夸张,“给你安排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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