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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耀祖从小就怕她,她是易怒严苛的母亲,哪怕他九十年代打香港回来,历尽千帆三十多岁的年纪,仍旧打心底地惧她,全然是为了这个女儿,才敢跟她讲条件,用兰青山交换。

2017年初,谭怡人阴历生日。

她以为不会收到任何祝福的消息了,朋友们都习惯过阳历,手机却在夜幕降临之时响起。

她备注都没有,那串数字烂熟于心。

“小丫头,生日快乐。”

那一刻庆幸,早就关闭了短信的已读回执,外面霓虹斑斓,适合临窗伤情,思念爱人。

2018年初,她又收到短信,内容同样。

“小丫头,生日快乐。”

彼时已经两年未见,谭怡人大四上学期结束,准备实习;谢蕴把公司的事情移交给堂弟代管,亲自陪谢女士远赴美国。

那天是个风轻云淡的好日子,他所处的城市慢她十三个小时,正如他被她遗落在时光的尾车里一样贴切。

谢蕴起得太早,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病房里一堆说英文的医生低声讨论病情,电话响起,他看也没看就接听,最近大多是堂弟打来,没什么惊喜。

国内是却是华灯初上,夜色撩人。

她更撩人。

不远处絮絮叨叨的英语,只有耳边手机里传来中国话,不真切,当真不真切。

那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娇吟着,也不知他接没接通,迷迷茫茫地叫出声,“小叔……嗯……”

谢蕴攥紧了手机,呼吸有些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在自慰。

“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个?”

对面呼吸急促,“说你爱我……”

他无声扯了搭在沙发上的大衣,盖在身前,喉咙动了动,“我爱你。”

“谭怡人,不要折磨我。”

嘴上这么说,手却一点也没移开耳边,修长的指节随意一按,就把音量键向上调到满格,虽然还不算百分真切,清晰了许多。

她不再说话,听筒里只有越来越密的呻吟,最后变成延绵的一声闷哼,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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