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众人散去之后。
宝灯寨的塔楼顶,站着一个衣袂飘然的少年。
少年微微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玉刀,玉质透亮,刀片薄如纸张,此刻在他指尖旋转盘桓,像只轻灵的蝶。
忽然,少年凝眸,身形不动,向后甩出刀片,但闻枝叶簌簌,黑衣人脚踩叶梢而至,恭敬地在他背后跪下,双手奉上玉刀。
“楼主,您又在试探属下。”
少年淡淡一笑:“事情办得如何了。”
黑衣人道:“大利庄不肯松口,坚持在扬州开设赌坊,钱遇、钱喜拼死抵抗,属下无能,虽然抓到了钱喜,另一个却”
“抓到一个就够了。”向冬转身,“钱喜已经抓到,钱遇不敢跑远,出了扬州都是我的人。”
“那钱喜怎么处置?”
向冬沉吟:“扔铜房里烤两天吧。”
黑衣人心领神会:“属下领命。”
向冬满意地点点头,忽然道:“你办事不力,活罪难逃,自己去领五十大板,夜雨楼跪叁天。”
黑衣人羞愧难当:“是。”
“查一下江湖上有没有以芙蓉为身份行走的人。”
“楼主是说二十年前”
“容采之。”
黑衣人擦擦头上的冷汗:“他不是已销声匿迹多年了吗?怎么敢和冽雨听香作对?”
“他当然不敢,我要你查他,只是怀疑他要东山再起。从二十年前药谷宣布避世至今,江湖上就甚少再有容采之的消息,给我查出他现在在哪里。”
容采之和秦霁的父亲秦世谨,是属同辈的名侠,但有阵子容采之急于避世,正是因为他身上隐藏着八瓣妖丹的秘密。
更有传言,容采之已经摘走了八瓣妖丹,并自行服食,现在功力大增,以暗面行走江湖。
方才芙儿身上的那枚玉佩,无端使向冬联想到昔日的容采之。
黑衣人恭声答道:“楼主放心,属下掘地叁尺都要找出此人。”
向冬沉默须臾,突然冒出来没头没脑的一句:“扫风,你相信这世上有妖怪吗。”
“女子如妖,精怪化形,这些究竟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事?”
扫风垂首:“神鬼之事,从未亲眼所见,扫风不敢妄断。”
向冬摆摆手:“随口一言而已,你下去吧。”
待到黑衣人撤走,向冬也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着,不多时,眼角瞥过一抹红影,讥讽道:“你还是坐不住了。”
“敢问向楼主,宝灯寨是你家的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袭红衣飞扬,秦霁提气纵身,翩然而至。
“他们来来往往,似乎也没扰着你什么吧。”
秦霁深知向冬根本没把他这个寨主放在眼里,两人当着众人都是和和气气的,私下里见面就剑跋扈张,秦霁倒也无所谓,只要向冬不当面给他难堪就行。
见对方不接口,向冬道:“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秦霁眼里浮起一丝怒气:“你当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向冬挑眉不语。
秦霁道:“好啊,好啊,你不信我,那你去找兰五,你看他那个臭脾气愿不愿意帮你,还是见面了直接往你脖子上捅一刀。”
“多说无益,我助你荡平叁洲匪寨,你助我拿下药谷门崇坡。”向冬寒声,“秦寨主名侠之后,想必不至于背信弃义,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敢骗我的人,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秦霁冷笑,甩头而去。
“燕周”
“芙儿叫我什么?”燕周颇有些不满。
于是她改口:“燕哥哥”
燕周眼里总算浮起不明显的笑意。
她叫他燕哥哥,而不是四哥,是否说明在她心里,自己跟别人是有所不同的?
目光蓦地柔软,拎起她的手指轻轻啃咬,男人的声音掺上欲望的哑:“芙儿。”
面前的男子白衣如雪,就像沧浪里漂起的浪花,可他偏偏有带着种极其萧然的气质,把这样的人放在街景闹市里,绝对是一大风景。
燕周漆黑的眸里只有芙儿小小的身影,他情难自已,眼看就要吻上她的红唇,低声道:“芙儿,你想不想我碰你。”
虽然白天的事情让他极其不快,对向冬恨得牙痒痒,可是相比之下还是芙儿更重要一些,她如果拼死抵抗,那他是怎么都不会强迫的。
芙儿犹豫一会,想到和向冬做那事的痛处,摇摇脑袋。
“你如果不喜欢我碰你,就帮帮我。”
“怎么帮你?”
她读到危险,轻轻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看着燕周。
“就是这样。”引着柔荑,覆上男人坚硬而脆弱的器官,两人同时一颤,芙儿是因为怕,燕周是因为兴奋。
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手心里异常的灼热,这难道又是那根丑陋的棍子?它仿佛有生命,膨胀的圆头抵着手心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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