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飞结,精丝铁极硬,遇到昆白铁却如普通绳索,一切即断。
缠蛛怒气难忍,手指一动拨下开关,残破鞭身掉落,鞭柄里嗖嗖嗖射出大把银针。
刀南风手中玉刀不过半掌,怎么挡?
他急中生智,就势撕下衣角,模仿花奇的白帕,左一卷右一卷,将那银针尽数包入。
缠蛛不依不饶,竟扑上来赤手空拳和他过招,两人都是内功深厚,在厅内交战百招扔不分上下。
刀南风耐性更好,‘丹凤朝阳’是稳扎稳打的阳性心法,每次调动内息都像浴火重生,绵绵不绝。
缠蛛渐而不敌,眼中狠色立现,靴头锵得声露出一把尖刀,朝刀南风下体踢去。
刀南风手更快,还不待她踢出已掐住咽喉,此时胜负已分。
赵兴并不阻止,反而面现微笑。
忽然缠蛛痛叫一声,膝关中了根筷子,顿时右腿软麻跌倒在地。
赵兴怒道:“秦霁,你!”
秦霁冷声道:“比武理应结束,再踢下去,刀南风怕不是废了,她出手无度,如何不许我横加干预?”
刀南风松开她,面色略显不快。
他从头到尾都没想着真下杀手,缠蛛上来就这么狠毒,也是出乎他意料。
赵兴忽而放声大笑。
秦霁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蠢,宝灯寨的寨主,徒有虚名而已!”
秦霁本来也根本没指望赵兴会守约,故作不知:“怎得。”
赵兴拍拍手,从外头押来数十人。
“秦霁,你在这里同我纠缠,全然未想过后方失守。”
“你人虽多,又岂能与我樾山匹敌,我给你半月时间退兵,你硬是不识抬举,竟主动撞上来送死。”
说着丝毫不理秦霁,下令道:“杀了。”
秦霁眼皮一跳:“且慢!”
可惜迟了一步,宝灯寨被抓的喽啰皆被一刀毙命,连声哀嚎都来不及发,顿时人血滔滔,浑了满地残羹冷炙。
秦霁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赵兴皱眉道:“你又笑什么。”
秦霁缓慢道:“有请赵小姐。”
赵兴突然惊觉,自第一场比试过后,始终不见花奇的身影。
花奇笑吟吟地从厅外押上一个人,正是赵兴女儿赵挽。
这小姐尚年幼,被大厅里一地死人吓得高声尖叫。
这下不止赵兴惊怒交加,缠蛛、佩铃二人也齐齐色变。
花奇捋须道:“得亏秦寨主在镇上打探半月有余,这不,多等了五日,今天果然等到令爱下山买钗,要怪就怪你家的小姑娘爱美心切。”
赵兴恨声道:“秦霁......好,好,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秦霁悠然说:“老实交代,你苗疆入侵我东土江湖,究竟意欲何为。”
向冬、燕周皆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心头逐渐明了。
从秦霁的叙述中得知,这个赵兴根本不是中原人。
他眼下红色的瘢痕,也不是什么病留下的后遗症,而是苗疆炼蛊失败的药人。
赵兴作为药人,却相继和苗疆长老缠蛛、佩铃发生肌肤之亲,佩铃更是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取名赵挽。
苗疆重女轻男,岂能饶了赵兴。
他便隐藏身份,来到中原考取功名,却因舞弊永无翻身之日。
赵挽总被青州府尹的心腹横加打骂,赵兴看了心疼,索性在樾山落草,缠蛛佩铃二人也跟了来。
佩铃嘶声道:“秦霁,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不要动挽儿。”
秦霁不理她,对赵兴说:“赵先生,这五年来你为樾山四处奔走,也是为了保护赵小姐,自然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赵兴颓然道:“你想怎样。”
秦霁冷冷说:“我想怎样你最清楚。叁局两胜是你说好的赌约,我本也无意用令爱要挟。你违约在先,休怪我无礼!”
赵兴闭目长叹:“好。”
他忽而睁眼道:“你先放了挽儿。”
说时迟那时快,佩铃纵身而起,向赵小姐奔去,花奇早有预备,隔空拍出两掌。
佩铃竟不顾自己的安危,以胸口硬接,噗地一口鲜血喷出。
秦霁喝道:“把这两人给我拿下!”
一行人明显冲着缠蛛佩铃而去,赵兴大恸:“蛛儿,铃儿,你们不跑还在等什么?”
赵小姐哭嚎不止,佩铃心如刀绞,缠蛛一扯她的手臂,恨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莫要白白送死!”
她两人来不及多想,飞也似地跑出厅门。
秦霁瞥了眼燕周,知道他今天状态不对劲:“你就别动了,和两位前辈在此守住,待我回来再行处置。”
秦霁亲自带向冬、刀南风去捉拿二位长老。
斜阳晚照,清幽寂静的樾山里,突然惊起排排飞鸟,啼鸣不止,分外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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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宝宝们!!!我真特么没想到一天都登不上来
奉上一章大更!!!
秦寨主拿樾山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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