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楠实在不想跟她多聊,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抽出自己的手臂,转身离开。
可能是在马丽那里被膈应到了,邵清楠踩着油门在绕城上一圈一圈的绕,路灯一排排的飞速后退,城市的夜晚灯红酒绿,可邵清楠沮丧地发现,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
眼角有湿热滑下,她用手抹去,邵清楠并不压抑自己,她已活得够累,如果连哭泣都不能痛快,她便实在太不爱自己。
不知绕了多久,邵清楠终于缓和下来,她从高架上下来,沿着主干道往家开。
瑟瑟的秋天已经快尽尾声,夜凉似水,路灯昏暗,邵清楠在换车道的时候发现了前面熟悉的黑色尼桑。
是吴远征的车。
邵清楠不想跟上去,她强迫自己打方向盘离开,可是彼时的她心跳如擂鼓,她恨自己没用,生了这么个性子,凡事非要求个明白,问个结果。
尼桑车在一家咖啡馆前停下,吴远征穿了个深蓝色牛仔衣,邵清楠知道他腹部那里甚至还绑着绷带。
邵清楠冷笑起来,真是迫不及待。
几分钟后,屠琳芳也到了,可以看出刻意打扮的痕迹,化着最近流行的裸妆,头发也刚做过,穿着精致的小礼服,外套搭在手上,七寸的恨天高,款款走进咖啡店。
邵清楠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们已找好位置,便把手机调了静音,四下张望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这家咖啡店离王金泽的培训学校挺近,邵清楠经常会来这里点一杯咖啡等王金泽下课,所以对里面布局十分熟悉。
咖啡店算是走中高档路线,里面有几个用纸糊的木格板隔出来的小型包厢,邵清楠赌吴远征和屠琳芳会选这种相当隐秘的小单间,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邵清楠凭着包间传出的声音判断了位置,然后坐进了俩人的隔壁包厢,她在菜单上随意划了一份拿铁,用眼神示意服务员离开。
咖啡很快上来,邵清楠抿了一口,她完全喝不下去,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邵清楠想起还未离婚时看过的,拿了香港电影金像奖的“三夫”,电影的开头是一只在烤盆中奋力挣扎的活生蚝,蜷缩着身子,用最卑微的姿势,求那一线生存下来的机会。
她觉得此刻自己就是那只生蚝,被架在炭盆上,身不由己,被生活烘烤,从内到外,无一处不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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