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限有些久远,乳白色的齿掺杂了点黄。
徐堂砚看着盒子里所谓的东西,嘴角微微颤动。
过了几秒。
他眼神才放到宁暂临的身上,踉跄后退了一步,抵在桌沿上,摆放的花瓶受到感应轻微晃动,歪倒在了桌角,没有滚下去。
徐堂砚紧皱着眉头,神情复杂:“你真恶心。”
他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自己的一颗乳牙会被别人保存的那么完整。
那是屈辱,也是恐惧。
徐堂砚仿佛回到暮色阴沉的那个傍晚,山顶的天空是新媳妇儿披的红盖头,红色的夕阳笼罩着,他满脸笑容地拉着旁边小女孩的手,指给她看。
没有想到下一秒自己就被推倒在地,他吃惊地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神。
原来所谓的天使,只是一个穿着漂亮公主裙的恶魔。
“阿砚,我当你在夸我。”宁暂临手背在身后,没有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地抬头盯着少年,像是要把这些年没有见过的面都仔仔细细补回来。
徐堂砚手指死扣着木盒的边缘,骨节泛白,小臂上的青筋凸显。
他垂眸望向那双毫不在意,似乎只是看个笑话的眼睛,气得有些发抖。
“砰——!”
一声闷响,木盒砸到了地毯上,里面卡着的乳牙滚了出来。
宁暂临看着少年瘦高的背影转眼就消失在卧室门口。
笑意盈盈的脸蛋敛起来所有表情,她掖了掖裙角,将那颗小乳牙捡起来,又放回到木盒里。
宁暂临摇摇头,叹气道:“对自己的牙还嫌弃起来了。”
她懒得放回原处,随手放到了书桌的抽屉里。
书包就在椅背儿挂着,小姑娘坐下,将里面的作业和被塑料袋包住的鞋拿出来。
她将塑料袋铺在桌上,那只鞋放上面,盯了半分钟。
听见楼梯口宁虞刚在喊她,起身往卧室外面走去。
宁暂临应声道:“干什么?”
宁虞刚没有看她,往楼下走着:“你晏舒阿姨要走了,去送送她。”
“好。”
看着严晏舒把那辆奥迪开出自己家门,宁暂临走过去跟她道别。
“临临,小砚这刚转学过来,我给他办的走读,早上六点他在路口等你,以后你们俩一起上放学,路上有个伴儿。”严晏舒拉着宁暂临的手,又多说了几句。
徐堂砚在一旁站着,深灰的影子正好延伸到少女的黑色小皮鞋上。
“嗯,晏舒阿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砚哥哥。”宁暂临对着她笑得灿烂。
严晏舒拍了拍她的手:“是让他照顾你,小姑娘一个人放学回家多不安全,要是遇见什么心怀不轨的,可不得了。我给小砚租的房子就在宁昭路的路口那,你出门一拐弯就能看到。一会儿让他带你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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