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敛着情绪,吃完自己的烧卖,放下筷子。
“上礼拜刚吃涮肉,这礼拜还吃,不腻得慌么。”
“涮肉吃不腻。”卢景航笑嘻嘻地说,“就上礼拜说起南门涮肉,说的我心里痒痒,特想去回味一下。”
“不是给我庆祝吗?闹半天是你想回味啊。”文乐勉强笑了笑。
“都有,都有,也给你庆祝,也给我回味,怎么样,去呗?”
南门涮肉。这四个字仿佛长着细细的勾刺,每一次出现,总能惊扰到那些已被折叠平整,安放妥当的回忆,虽然不至于扰得一团乱,但哪怕只勾起薄薄一层,总也要费些心神,重新整理。
去吗?文乐问自己。其实自己也并没有抱着那些过往不愿放下,不过吃个饭而已,又何必非得跟一家平常的饭馆过不去。
不矫情。文乐对自己说。
可能该来的注定躲不掉,老天用现实给了文乐一个小小的建议——其实有时候,还是应该矫情一下。
他们是周日中午过去的,卢景航说中午人少,可能不用排太久的队。去了之后果然,拿号第一桌,没等多久就进去落座了。
南门涮肉近些年虽然扩建了店面,但生意好起来,多大的店也不够,里面仍然是桌挤着桌,只留窄窄几条过道,宽度刚够走收拾碗盘的推车。
不过环境拥挤点儿,倒是还能让卢景航回味出小时候在老店的感觉。
店里人声嘈杂,勺碗叮当,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铜锅,里面炭火烧着,滚开的热水腾腾地冒着白汽,空气中除了羊肉味道,还飘着北京大爷最爱那种的二锅头味儿。
两人外套脱掉还觉得热,文乐的敞开衬衫挂在身上,卢景航干脆脱得剩下一件短袖T恤。
“得亏现在天还冷,要是夏天,多少空调都不够用的。”卢景航点了些肉,文乐点了些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俩人要了一大瓶可乐。
“夏天吃火锅还是得去商场里头的店,中央空调比较给力,光柜机带不动。”文乐说。
“咱家附近有一个的商场,里边有挺多饭馆的,就是稍远点儿,开车得十几分钟吧,回头你不想做饭了我们可以去吃。”
卢景航显然已经默认俩人是饭搭子了,连文乐不做饭时也没想着各吃各饭。
“没事,你能在家吃还是在家吃……”
文乐话没说完,只听旁边有小孩哇地一声哭闹起来。两个人下意识转头去看,只见那个哭闹的小孩就坐在斜后桌的宝宝椅上,看着还不会说话的样子。
桌椅间空间小,小孩的妈妈坐在里面的位置不好站起来,小孩的爸爸起身过去安抚,哄了几句,又把孩子抱起来摇晃着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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