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啪”一下扑倒在地图上,“好的我放弃了。”
周濂月笑了声,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以后吧。时间还长。”
南笳偏头,脸颊去蹭他微凉的手指。
她虽然常有把轰轰烈烈的事情,一口气都做完的冲动,但无比喜欢“时间还长”这个说法。
收拾东西,磨磨蹭蹭,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周濂月开车,没带着助理,就和南笳单独两个人。
没有定下确切目的地,初步确定是往西南,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个大的县级市,以防万一,他们可以在那儿吃饭和下榻。
路况限制车速,全程几乎只能保持时速六十公里。
他们出发后没多久,太阳便一分一分西沉,缀在戈壁滩的上方,一个深红色的圆盘。
远方起了雾气,那抹红有点模糊湿润的质感,长河落日圆的景象,非常具体,壮阔而寥远。
车连上了南笳的蓝牙,歌单里播放轻快摇滚乐。
窗户大开,南笳手臂撑着车窗,凉风灌入,她惬意地眯起眼睛。
周濂月时不时转头看她,不自觉地笑出一声。
天黑了。
所有的天光收敛,天幕笼罩。
寂静仿佛是一瞬间降临的事。
整条路上,一时间好像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
“周濂月。”
“嗯。”
“像不像私奔?”她笑。
周濂月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她。
月亮升起来了。
南笳抬眼,入迷地看了片刻,“可以停一下车?”
周濂月在前方找到一处空地,将车从路面上开了过去,缓缓踩下刹车。
车停稳,南笳下了车。
夜里风大了起来,且四下空旷无遮挡,那风直接横扫而过,猛地将车门掼上,“嗙”的一声。
南笳拉起了防风衣的拉链,仍然觉得风大,又戴上了防风帽。
从车头绕至驾驶座,周濂月也披着件黑色的防风外套下来了,硬质的料子被吹出哗哗的声响。
周濂月问她,这附近有什么好看的?
南笳仰头,抬一抬下巴,“你看。”
天上只有月亮。
周濂月不解。
南笳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场景,很像古诗里的。”
周濂月低头看她。
她两手都抄在外套里,因为风大而微微瑟缩。
眼睛倒是更亮,像疏朗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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