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想要对他在忙的事多了解一些,陆珏也愿意耐心地同她解释。
“当年的证据不在,利弊算是各一半,想要翻案并非不可能,只是如今牵扯到南地盐务,事关重大,一时半会儿恐怕查不清,你哥哥还得在牢中多待些时候。”
“那……”婉婉忍不住忧心,“万一他们再用刑可怎么好?”
陆珏安抚道:“枢密院奉皇命行事,并非指鹿为马之辈,如今我已派了侯府侍卫前往牢里日夜看顾,不会再教旁人对你哥哥滥用私刑,放心。”
他摸了摸婉婉的脸颊,“唯独倒是你,眼下的灵州不安全,你不能再留了。”
婉婉闻言一怔,“夫君要送我一个人回盛京吗?”
陆珏点头,“南地盐务牵涉甚广,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灵州,若放你独自一人留下,我如何能安心?”
“可我不想走。”婉婉捏着他腰间的衣裳撼了撼,“我想留下来等你,不会上街乱跑给你添麻烦的。”
陆珏微微勾唇,“我还会怕你给我惹麻烦吗?”
他握住她软软的手捏了捏,似乎还嫌不够,又递到唇边吻了吻,低低地说:“乖乖听话,等你安全回到盛京,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婉婉知道凡事他连续说两回,那就是已经决定的意思。
她不能留下来成为他的顾虑,魏国公府还在虎视眈眈,他若还要分出一部分心力去担忧她的安危,那样会很累的。
思忖片刻,婉婉还是只好点头答应下来,“那你和哥哥要早些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们呢。”
陆珏容色认真地嗯了声,好教她安心。
回到钟宅时天色已晚,月色初上,陆珏趁小丫头去沐浴时,独自在偏房召见了长言。
这次回程,他将护卫婉婉的职责交给了长言,连带着此行所带大半侍卫,也全都用来护送他的小宝珠,自己只留下了堪堪五人听用。
长言纵然心有异议,但从不曾反驳于主子,遂颔首应下,只称待将夫人平安送回盛京后,再快马加鞭下南地。
然而陆珏却摇头,“你便待在府中,勿要教任何人对她不利。”
说着又将桌上一张写好的信笺交于长言,教他回去后承给靖安侯陆进廉,而后不论府上再如何动荡,也只管守好淳如馆便是。
那封信交于陆进廉,只看他要怎样处置。
陆珏自与婉婉下灵州,暗卫的职责便是要肃清周围一切隐患,但钟牧的存在连陆珏先前都并不知晓,他在灵州蛰伏多年,官府的天罗地网都没能拿住人,后来竹林小院相见更是隐秘,钟牧也并不曾显露身份,魏国公府从何得知?
唯一的解释便是侯府的侍卫中有人生了异心,而千里之外的侯府呢,有人吃里扒外。
按照大赢朝律法,若婉婉一旦真的被按上了罪籍,单凭这一点,也足够教陆珏处境尴尬,更遑论日后他们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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