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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时单手执着手机,不同于散漫的姿态,眸光沉而深,远远抓住她。

被抓包的赧然浮上心头,赵卿陆耳朵烫起来,刚想解释,被对方截断:“幸好。”

嗓音清冷而平静,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知道为什么,赵卿陆却上了心,尤其是那声“幸好”。

自那以后,但凡有谢遇时在的场合,她都避之不及。心虚好不容易消减了些,转头就听说谢遇时即将出国留学的消息。

在谢遇时出国前不久,谢赵两家的婚姻经由双方长辈敲定下来。

至于谢家最后为什么选择赵家,说不好奇是假的,但赵卿陆从来没有过问。

现在听赵莫庭这么一说,隐隐有了个猜测,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在意都是假的。

谢遇时这人一向记仇,听见她说出那种话,又怎会没有半点反应。

一定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被谢勾勾记恨上的。

“我知道了,他跟我结婚,就是为了折磨我一辈子。”赵卿陆呆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喃喃道。

她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个小肚鸡肠的魔鬼。

有那么一瞬间,赵卿陆觉得自己未来几十年的婚姻生活黑暗惨淡到已经不是blingbling的钻石包能够照亮的。

赵莫庭还想说什么,赵卿陆腕上像垂着千斤重的鼎一样,艰难虚晃两下,声音也有气无力的,“爸,你别再说了,再说一句,婚前财产分割现在就能生效了。”

赵莫庭是被温芸赶着来当女儿女婿间的情感说客,这会听到她这么说,稍稍愣了下,没想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才会出现现在这种适得其反的效果。

他沉思片刻,“鹿鹿,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看完葫芦兄弟,问爸爸的那个问题吗?”

快二十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

赵卿陆疑惑的目光递过去。

赵莫庭扯开笑容,慈眉善目的样子仿佛身后自带佛光,看得赵卿陆心里一噔,料定他接下来的话有损她形象。

忽而听见他说:“你问爸爸,葫芦娃洗头的时候要不要把葫芦拿下来,别的不说,我家鹿鹿真是比葫芦娃他爷爷还能操心。”

换言之:你这脑子可真是够闲的,永远想不到点子上。

“……”

赵卿陆忍不住又把头转了过去,对上赵莫庭意味深长的眼睛,眼里似乎带着“虽然是我亲生的,但有时候我也想送你回娘胎重造”的意思。

安静片刻,赵卿陆问:“那我有没有问过,哈皮父子洗头时,要不要把易拉罐卸下来?还有大头儿子洗头是不是太浪费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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