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那时候自顾不暇,又记恨他们谢家人匆匆送她入宫时没有半点恩情,心中没有怜惜,直接派人把大姑娘请出皇宫。
然而这就出了事儿,大姑娘肚子里四皇子那个唯一的孩子在出宫那个雨天滑胎,虽然大姑娘勉强保下一条命,但四皇子自此以后没和她说过半句话。
四皇子强撑着道,“原来是谢公子,久仰。”
清宁笑着看了他一眼,“您来逛花楼?”
四皇子狡黠地道,“是陪着阿勉来的。”阿勉正是站在他身旁背锅的冷面少年。
清宁从袖子里摸出扇子打开摇了摇,“家姊最讨厌逛花楼的人。”
四皇子嘴硬道,“我不信。”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很少有不逛花楼的,不是好色,只是为了消遣而已,落到别人眼中也得一桩风流雅事。但四皇子对谢玉瑛求爱心切,不辨真假,神色变得有些仓皇。
清宁又慢悠悠道,“你可以这么说,端看别人信不信。”
四皇子不甘心看了清宁一眼,转身走了。
脑中音这时悠悠叹了口气,“怎么不拦住他?若是做好了,我们还会送你大机缘。”
清宁被它勾起一点兴趣,问它道,“什么机缘?”
那唠叨的声音说,“荣华富贵的机缘,当大女主还是享受三宫六院的美男,随你挑选。”
清宁想了想,她现在既不缺钱也不缺荣华,郎君和娘子更是不缺,实在是脑子抽了才会和这玩意儿说话,便又假装听不见了。
等四皇子和崔勉走后,莺莺才从帘幕中转出来。
莺莺住在二楼,她的房间又整洁又干净,常年有香香的气味,故而十分得清宁喜欢。
她示意莺莺坐了,自己随手抓着桌案上一叠荷花酥吃起来。
莺莺温温柔柔问她,“公子要听什么曲儿?”
清宁又灌一口香片茶,“你随意。”
她这笔墨不通的人并不是真正来听曲的,倒在女子香软的绣花床上就枕着胳膊睡下。莺莺聪明地不去打扰她,静静在桌旁拨琴弄曲。
清宁问她,“刚才那位爷是不是常来?”
莺莺笑着说,“他不怎么来的,他看不上奴婢,奴婢也看不上他,他这小孩子哪有您风雅幽默?”
清宁不置可否,她今年也才十六岁呢,如果说他是小孩,她也不逞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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