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毛道,“你们把他放那棵树下,先照看他一会儿,等太阳出来再悄悄离开,别让他发现了。”
对方摇摇头,“不行,我们只听二小姐吩咐。”
清宁道,“你知道他是谁?他姓元。你听我话,必不会被他发现。”
这崔家人却是个胆小的,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也不肯听清宁的话,忽而把人塞到绿耳身上,一瞬不见了身影。
清宁:…………
绿耳初次载别人,有些不安地踢踢蹄子,被清宁安抚下去。
元崇德被横放在马背上,月光下美丽的容貌如同白雪初霁般灼目,其实不怪清宁对他一件钟情,美丽的事物总值得人追逐向往。
他轻轻呼吸着,渺茫月色一般,飘忽如天神一般,幸好这辈子清宁已不是当年轻狂的谢家贵女,见之居然能够心如止水。
她手拍拍马背,绿耳便一声响鼻,踏草而去。
绿耳便悄无声息潜入她们居住的帐篷,像出来的时候一样,周围人根本没发现她短暂的离开,就连流光和若月也站在帐子后面说话打盹。
清宁把人放在床榻上,正在思考要对他说什么借口,就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不知醒了多久。
她差点被吓得叫出声,过了一会儿才问,“你醒了?”
元崇德点点头,眼睛打量周围。
第18章
他现在才二十一二岁,既有青年的俊秀,又有少年人的腼腆,比上辈子他们成亲的时候青涩了许多,目光里没有假装的含情脉脉,也没有把她视为无物的淡漠。
清宁只能解释,“我在外面看见有歹人劫掠你,就顺手把你捡回来了。”
元崇德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仿佛听见你和男子说话声?”
清宁笑了笑,随口撒谎,“是和侍卫。”
元崇德不置可否,不知信还是不信。
“不知可否知道姑娘名姓,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清宁不看他,准备上去替他解开手上的绳索,忽然听见外间一阵喧闹,接着是流光的说话声。
“姑娘在屋里看书呢,容我先通报一声。”
对方低声笑起来,“宁妹怎的爱读书了?”
流光小声替她辩解,“施公子,我们小姐并不是不学无术的人,她最近书不离手,还常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施云台又笑道,“怕不是些话本图书。”
脚步声越来越近,清宁心中发紧,对上元崇德清明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忽然拿起手边的绣帕随手塞到他嘴里,把他推到床上用被子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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