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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忍住泪水小心翼翼来喂药,清宁又问了她一句。

流光哄骗道,“已经送出去了,廿四机灵得很,他现下在冷宫里当差躲避风头,您不必忧心。”

清宁望了会儿头顶的帐子,气喘吁吁笑了一声,“扯谎。”

复又问,“庄妃呢?”

一提起庄妃流光就忍不住迁怒,道,“她现在可惨了,殿下说她不遵圣旨,擅自闯入椒房宫,就命她迁到赏翠阁闭门半年。”

赏翠阁挨着冷宫,是最偏僻的地方,这罪名看起来不痛不痒,但实则做儿子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万万没有惩罚母亲的说法。

清宁喘了一声道,“不该让她如此,她能进来本就是被人默许。更何况现在我们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说不定她以后还有用,你应当求求情。”

流光就当她的话是耳边风,装作没听见地又喂了一口苦药在她嘴里。

清宁皱起眉毛小口小口咽下去,抱怨着药苦。

流光默默没说话,她也没说她以为殿下不会给清宁撑腰。她跪在地上时听不到任何动静,更不敢抬头偷看,殿下自始至终没说过半句话。

她本以为这件事只能当苦水咽下肚子的时候,庄妃被关紧闭的消息就传到椒房宫里。

中午下了一场大雨,下午忽然放晴,阳光暖洋洋照射在窗台上,清宁披上一件外衫坐在一旁。

流光看她神态就知道她在忧思,又劝不住她,幸好这时候有人传讯说四皇子来侍疾。

清宁道,“传。”

她病体堪扰,懒得起身梳妆,但又不想在这时候丢了面子让人看笑话,就让流光在她面前放了一架屏风,她自己斜靠在屏风后的美人靠上。

隔着描花绘鸟的屏风,清宁看见一个青年人沉稳地走进来,端坐在屏风前的交椅上。他头上戴冠,穿了一身对襟黑衣,仿佛才从朝堂出来,一身风尘。

清宁一眼竟认不出他是何人,在他转身时看清楚他容貌方能把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好在下一秒他便开口嘲讽道,“做了娘娘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般讲究,藏着躲着连脸都看不见。想当初娘娘可是连青楼楚馆、赌坊酒楼也去得的人,现下也要学人家小娘子作态?”

清宁不知他为何一出口就满嘴火气,沉默一瞬后道,“如果殿下就是特意来讥讽我的,大可不必如此迂回,以后你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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