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这都是假的,是崔勉骗他,也是他自己骗自己,可是他依旧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他等啊等,等到父亲去世,又等到兄长去世,她成了寡妇,站在面前问他,“你愿意当皇帝吗?你………愿意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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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瑛找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年少谁没有轻狂过,何况他的轻狂本来就是假装的。
他有时候会假装自己很笨,清宁就只好叹气,握着他的手重新一笔一笔教他。偶尔也会走神,其实是在偷偷发呆,偷看她挺翘的鼻子和嘴唇。
独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像踢踢踏踏的小马打着响鼻便不见了。
于是谢玉瑛捧着茶杯对他说,“你不是不肯要别人不要的东西。”的那一刻,他也只是诧异于她居然对这件事如此清楚。
元崇州笑着道,“人是万物之灵,怎么可以将之比为死物呢?分明是她不肯要别人,而非别人不要她。”
谢玉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其实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里面选了你?”
当初明帝死后,朝臣们就更乐意选旁枝小孩,若说成年皇子也有二皇子珠玉在前,元崇州排行第四,分明一点机会也无。
元崇州愣了一下,笑容微微僵起。
谢玉瑛叹气道,“其实你已经察觉到了吧,毕竟只有你和你兄长面容最像,她只是怀念故人而已。”
她轻飘飘来轻飘飘走,轻飘飘一句话如同扔进水池的沸石惊醒一池游鱼。
此后元崇州便忍不住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要不要试着亲亲她,一会儿又想若真的说出口,她会不会干脆冷冰冰地要扔给他一纸和离书。
他被这些想象弄得心头大乱,恨不得当面问清楚。
然而总免不了争吵,想亲一亲更是比白日飞升还难以实现的奢望,她总说他年纪太小,可恨不知是否从未把他当做男人看过。
最绝望的是看不清真心,她不愿给出一丝半毫可能,他辗转反侧,苦求不得,譬如身处苍茫天池不得杯水解渴,所做所为全部乱了方寸,故意气她,激怒她,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死死攥住不会失去。
如此换来的只是越发疏远,以至于直到后来国破之时,他被谢玉瑛挟持出密道也没来得及看到她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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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流转不知多少个岁月,元崇州依旧是那个有些小烦恼的小少年。
崔勉走在他身边,嘲笑元崇州的兄长是个不懂情爱的木头。
元崇州抬起头,忽然开口问他道,“你说一个人总和你吵架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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