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敞着丝薄的衬衫,低着头,拎着酒瓶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拉开门。
车还静静停在前坪,被雨水冲刷着,漆身溅起细小的水花。
厉书白浑身虚软发烫,靠着车胎坐地上。
雨线淅淅沥沥落在半透明的衬衫上,他近乎自虐般折磨自己,偶尔灌一口酒,试图麻痹自己痛苦的灵魂。
头发湿漉漉垂在额前,他抬手抓到脑门后,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盯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看了良久,指尖摩挲一下屏幕,像是抚摸恋人的脸,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嘟……”
厉书白忐忑地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眉骨、鼻梁、下巴、手腕、手机不断淌着水。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他随手擦了把脸,掩着双眼,肩膀颤抖起伏,低低笑了起来。
“池晚,你可真无情。”
酒瓶滚到一边,厉书白撑着两条腿,垂着头,在地图软件上搜索“宠物店”三个字。
他要养一条狗。
就像她曾经牵回家,说要送给他的那只黑白皮哈士奇。
……
池晚从浴室里走出来,吹干头发,捡起沙发上的手机,看见有一通厉书白的未接来电。
协议里约定的替身期限已到,池晚毫无留恋地把厉书白的手机号删除。
虚拟世界里,池晚彻底苏醒还有四五个月,但在真实的世界,只剩下十分钟。
光线全白的房间里,席世承从高背椅上起身,拧开一扇门,来到池晚沉睡的休眠仓旁边。
休眠仓里的女人闭着双眼,身上的管子连着体征监护仪,头上戴着立体定向头箍,18条引线连着电极,直达脑内深处。
18枚电极一端连在池晚头上,一端则连接在旁边的脑刺激测试仪上。
席世承俯下身,食指手背亲昵地蹭了蹭池晚的脸庞。
她的五官和虚拟里的模样没有太多差别,哪怕陷入深度睡眠,眉宇间的英气依旧。
皮肤白皙,泛着柔软光泽,嘴唇粉嫩,微微上翘,像个精雕细琢的雪娃娃,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
“这么小。”席世承轻声呵笑,玩味地喊她,“主人?”
短短几分钟,隔壁房间屏幕上的池晚已然度过了四个多月。
“纳兰究,我还有多久能醒?”池晚在另一个维度喊他。
席世承走到屏幕前,在暗红色高背椅上入座,长腿随意交叠,好笑道:“这么想见我?”
“当然想。”池晚不假思索道,“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爆你的狗头。”
……
虚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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