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按住母亲的手,轻轻摸了摸,轻轻一笑,示意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在什么坡唱什么歌,韩家对她没有义务,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邱念心中则愤愤不止于此。
她是被爱过的人,向来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模样。
除了裴有年那里知道的信息,她自然还有她的来自女人圈子的一些消息来源。
哪里会有这样的男人,打着爱你的旗号,偶尔甜言蜜语,用嘴巴付出,就可以轻易禁锢一个人。连个出门的自由都没有,没有工钱,给几件漂亮衣服,没有房产,没有豪车,更没有名分。日日只知道索取。
——就是游街的欢乐马也没有这样的用法。
哦,现在人跑了,醒悟了,说两句好话就想转圜。
——天下可没有这样好的事!
她凉凉看了韩其一眼,慢慢道:“这些自然好吃。吃的人享受做的人艰难。我们家温大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好说请来的,就因为我家宝贝裴裴爱吃。温大姐寻常我也是不让她这么麻烦的。今天我听说陈先生为了我家这两位费了神,又是常喜欢吃这些菜的,所以特意安排了一下,不知陈先生可满意。”
韩其手上的筷子顿了顿。
他完整听完了所有的制作流程,只是一个调料就需要这么多功夫,更不要说其他选材和工序。
他自然想起了无数个夜晚,无论他多晚回来,家里总是温着一碗味道适宜的汤。
他曾心安理得享用那些汤,偶尔剩下,偶尔会兴趣将至想要换一下口味,或者安排她去某个美食大亨那里去试试口味,然后回来复制再做一次,每一次,在阮颂端出来的时候,味道总是八九不离十。
他以倨傲和高高在上的态度接受她的示好,仿佛这是一种恩赐。
他享用那些美食,如同享用她的时间,她的青春,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韩其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酸涩感,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了年少时他第一次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韩家门口请求父亲回去的时候,以至于那些娘惹菜吃到嘴里忽然泛出淡淡的苦涩。
他轻轻放下了筷子。
邱念看着他。
他站了起来,结束了这场用餐,低下了头,向阮颂道:“对不起。”
阮颂站了起来:“不必客气,今天的事,谢谢您。”
韩其一瘸一拐尽量用寻常的步伐缓慢走出了房间。
一直在末端专心吃得裴简咬了咬筷子,低声说:“我看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邱念瞪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小孩子知道什么?”
裴简不服气:“我当然知道,你看万泽宇每次道歉说那么多,都是骗人的,他的眼睛就不一样。”
邱念:“怎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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