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要有一人将她与他紧密相连,哪怕他们今生都不会相爱又或可能分开,这个生命都在某种意义上使他们永远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孩子,梦寐以求的孩子,以前她想有孩子,是期望孩子能令谢池多顾及一些她,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会置她于不顾;现在她想有孩子,只因爱慕谢池,无论所生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有他的影子在其中,是她爱过的证明,便也值得了。
将军府上下喜气洋洋,管家得了公主之令,在院中支了个桌子,上面摆了两箱铜板,府中无论管事的还是做粗活的都能来领一贯喜钱,一时间此起彼伏地恭喜之声不断。
落雪成霜忙里往外,将屋内有可能磕着绊着的物件儿器具都收了,就连床柱上挂着的金鸭香炉也灭了炭火,这边燕字将冰鉴中镇着的瓜果捡出交给四平送到厨房去,天气再热也不能贪凉。
眼下一屋子人都没伺候过有孕之人,临时抱佛脚,东打听西请教,凑合着齐上阵。
“小祖宗,快躺好,这胎还没坐稳,不可乱动。”燕字见李无眠要下榻穿鞋,忙跑上前,她听厨房里负责摘菜已生产三子的娘子说怀孕头三个月最为关键,也是最容易滑胎的时候,千万小心。
“也不知将军是何安排,玉竹估摸着已经到了军中,府中得尽快安排嬷嬷了。”燕字心急,好像李无眠马上就要生产了一般,但因洛川之行关系重大,将军府中新增人手得谢池点头才行,燕字恨不得那懂侍孕的老嬷嬷立刻就出现在院内,好稳稳她们的“军心”。
“算了,玉竹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其中要害,落雪成霜照顾好公主,我去寻管家,往军营去一趟。”话音未落,她人已出了房门,根本顾不得看李无眠说些什么。
直挺挺躺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李无眠终于喘了口气,冲着落雪比划道:我想如厕。
管家也知轻重,取了宵禁通行的令牌交予燕字,那边套好马车,又跟了两名侍卫,正待出发,就听见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来,管家定睛一看,高声喊道:“燕字姑娘,不用去了,将军回来了。”
谢池只觉得心跳如鼓,一路上也没想明白怎么就怀上了?虽然婚后李无眠并未用过避子汤,可因木香丸一事,她月事不准,现阶段不易受孕……看来养伤的半个月里他耕耘得着实勤快了些。
下马瞧见燕字站在府前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心中咯噔一声不好,莫非不过半日又出问题了,忙道:“可是公主身子不爽利?宋先生明日早上才搬到府中,管家,速速拿我的令牌去寻张府尹,命他找最好的大夫来。”
谢池神色紧张,燕字上前弯腰行礼:“公主无碍,是婢子着急与将军商量安排几个手脚麻利懂得侍候孕妇的嬷嬷,还得开始物色稳婆和奶妈子。”
谢池松了口气,抬脚往府内走,吩咐管家:“选着合适的人,查清底细,送去军营我瞧了才能入府。”
李无眠倚在榻上看书,她心静不下来,全系在肚子上,好半晌一页也未翻,一会儿烦恼孩子万一长得太像她怎么办,一会儿又好奇谢池知道她有孕会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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