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里哪儿容得下沙子,早前暗暗指望李知叶生出些事端来,哪儿料李无眠怀了子嗣,只得另做打算,于是那浩浩荡荡往洛川去的队伍中,混入了好些个姿色上乘的年轻“婢女”,各个身怀绝技,其中自然也有谢贵妃和贤妃的手笔,此时添乱倒都不嫌多,同气连枝。
年初成王在家中逾制建造一事,皇帝是私下斥责,并未摆在明面上,此番却光明正大,下了圣旨,令成王在洛川为河阳郡主定一门亲事,至于五年前郡主男扮女装混入军营一事,则由身为父亲的成王于武德十七年春入京受训,大渊上下一片愕然,这不是公开打老王爷的脸吗?人人称颂得兄友弟恭呢。
在皇帝看来,他一忍再忍,对胞弟百般包容,不想成王跋扈至此,连他的女婿都敢拉拢,加上进展颇为不顺的洛川驻军军饷案,“成王要起兵造反”的想法在皇帝心中又加深了几分,但他对胞弟仍有一丝期盼,只要成王敢半年后独身入京,此疑虑便可消散。
成王如远在长安的皇帝一般,自认这些年过得低调忍让,如此做小伏低,却一把年纪还被下旨斥责,原本藏在密室中的证据他不想公之于众,可现下那窃取天下之人,不但扇了自己的左脸,还要他把右脸凑过去。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七月中旬“卫邈”收到了成王的密函,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中秋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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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李无眠害喜害得严重,别说油烟味儿,连脂粉花香都闻不得,吐得昏天黑地,日渐消瘦。
院中的小厨房封得严严实实,不再开火,府中的厨房做饭前,也要先在外头判断一下风向,以便确定开哪一侧的窗户,以免飘到主院去。
府中众人也不能如往常一般在各自住处用饭,管家命人将一间空仓库清理干净,摆上桌椅板凳充作食堂,饭点前后,甚是热闹。
李无眠只吃得下白水煮的菜,半点荤腥都不能见,也只能咽下少许,没几口便饱了,再吃就要吐出来。
燕字急得团团转,眼见半个月过去了,嬷嬷一个没见着,洛川又不是荒莽之地,勉强凑合一下也无吗?
李无眠抱着铜盆吐得直流眼泪,燕字又去请宋先生来看,宋先生日日要往主院跑个三五回,早已习惯。
“有孕之人害喜程度因人而异,有的人直至生产也没有过几次害喜,有的人要吐到五六个月,九公主还需忍耐些时日,一般来说三个月左右便能好上许多。”宋先生老生常谈,这话翻来覆去,众人都快会背了,可事实如此,就算换了专攻怀孕生产的神医来,面对害喜也同样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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