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一碗汤药喂下去,苏小冬蹬蹬跑去取来特意求阿秋送来的小半罐蜂蜜,舀了半勺蜂蜜,最后喂给宣宁。扭头看见岑溪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吃那么多药,怕他醒来嘴里太苦。”
岑溪挑了挑眉,并不多说什么,收了药碗递出去给阿秋。
又这样过了一日,宣宁的情形看着又比上一日好了些,脉象虽弱,却越发规律平稳。莫问被喊来替宣宁又诊了回脉,改了改药方重新交到岑溪手中,交代他:“大约今晚会起烧,若是能熬过去,至少命是能保住了。”
岑溪与苏小冬松了口气,开始觉得困倦,却又不能踏实睡去,两人索性在宣宁床边铺了张毯子席地而坐,轮流合眼小憩。
有心照顾苏小冬是个娇(*▽*)嫩小姑娘,岑溪让她先安心睡一觉,由自己守着宣宁。却不想隔了一会他再看去,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顶着眼下沉沉的阴翳委屈巴巴道:“我睡不着。”
岑溪记得他刚从颜献马车上捉到苏小冬的模样,即使被囚在车中颠沛流离,她也被照顾得很好,发鬓齐整,面容光洁,与此时满脸憔悴蓬头垢面的小姑娘判若两人。他有心逗她:“对我家阿宁这么上心呀?”
苏小冬耳尖泛红:“我与宣宁是出生入死过的交情。”
岑溪之前只知道宣宁为这个姑娘赴汤蹈火,而这小姑娘没心没肺转头便与其他男子吃喝玩乐好不快活,此前他只为宣宁愤愤不平,如今才发现小姑娘竟是个有心的。他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既然是自己误会人家在先,自然也应当先道个歉:“鸾凤阁树敌太多,我性子急,之前若有得罪,希望苏姑娘莫怪。”
苏小冬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拍了拍岑溪的肩膀嘿嘿一笑:“我舅舅说,江湖上的人刀头舔血讨生活,小心谨慎些是应该的。”说到此处,她瞟见桌上的空药碗,突然想起这几日(*▽*)她一直不得其解的疑惑:“我们之前毕竟不相识,你谨慎些是没错,可是为什么你不让阿秋姑娘进来,连药都是只让她送到门外?”
岑溪拧着眉头,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同她明说:“当年阿秋是阁主派到寒石院来的,虽然已经跟在阿宁身边许多年,可我还是不甚放心。阿宁这次不仅受了重伤,还失了内力,若是传到阁主那里,不知阁主会怎么处置他,我们不得不加倍小心。”
“处置他?”
“是。”岑溪侧头看了一眼宣宁惨淡的侧脸,叹口气,“他与别人是不同的,别人伤残老病尚有安乐堂安排医治静养,而阿宁——若不是他对阁主还有些价值,阁主当年甚至不会留他一条命。”
苏小冬有点懵:“你们喊他少阁主,那阁主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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