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哭得更厉害了?”宣宁哭笑不得,将小姑娘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背安抚她。
苏小冬把脸埋在宣宁怀里,哭得肩膀一下一下地耸动颤抖着,抽抽搭搭:“是我害你被关进来的,对不起,阿宁。如果不是我让长平军上无回峰,就不会被俞青崖抓///住把柄,皇帝伯伯就不会受制于此,不得不抓你……”
“傻///子。”宣宁轻笑,“若不是你带着长平军上无回峰,我那日便已经死了。”
苏小冬脸上满是泪水,还有空抽///出时间来对着宣宁嚷嚷:“什么生啊死啊的,呸呸呸,阿宁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啊,会长命百岁的,那你别哭了。”
苏小冬咬着嘴唇:“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便不会来京都,不来京都,就不会有这场牢狱之灾。”
“可是我在无回峰上早就呆腻了,是我要谢谢你带我下山来看看。至于俞青崖——”宣宁眼中闪过一线冷光,“即使不在京都,他也会从别处给我们使绊子。无论如何,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可我……”
宣宁搂住苏小冬,低头飞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打断她的话,:“好了,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便把自己养胖一些,太瘦,抱着硌得慌。”
宣宁说这话时,苏小冬正伸手环过他的腰,她的手环过他清瘦的腰身,手掌贴在他的脊背上时能触到他嶙峋的一身瘦骨。她本想反唇相讥,究竟是谁被突兀的伶仃瘦骨硌得难受,可眼睛一酸,喉咙不知被什么哽住,竟没能说出话来。
两人相顾无言,只静静相拥着。
苏叶没有走进牢房里,站在甬道不落光的暗处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在阴暗牢房里一身狼狈却执意相拥的两个年轻人,又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她也曾与一个人相拥于乱军之间,她也曾为了一段情奋不顾身,她也曾为了一场奔赴不辞万里不计后果。
纵使不能共白首,至少京都繁华、边疆荒芜,她都陪在他身边了,人世间的热闹与荒凉,她都陪他走过一遭,也是不枉此生。
她十分思念那个人,思念那个沉疴在身犹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人,思念那个于惊涛骇浪间护她全身而退的人。她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如果云淮晏还在,他会不会答应女儿的恳求?
大约是亲眼看见了女儿与宣宁间的绵绵情意,苏叶心中摇摆不定起来——
作为母亲,她自然希望女儿能得长久坚实的依靠,她和云淮晏的女儿已经是大梁最最尊贵的郡主,她的冬儿要嫁的夫婿无需富贵不必显赫,只要能健康平安、长长久久地陪着冬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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