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不许哭了!你听医生说!听我说!冷静一点!”徐念见自己和医生来软的劝慰半天无果,终于不得不军嫂气魄上线,突如其来的一声吼虽然呵停了祁姗的号啕大哭,却也险些把操刀了近四个小时手术的主刀医生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呜呜呜……有人凶我……他在的时候从来不允许别人凶我的……”然而即便如此,祁姗的眼泪和哭喊也只暂停了不到半分钟,继而就因为受到委屈哭得更凶了,不过脑地胡言乱语道,“没有他我怎么活啊……他说好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徐念:“……”
主刀医生:“……”
最后还是祁姗把自己哭得没有力气了,徐念和主刀医生才得以将严筝没死,虽然过程很惊险,但总算挨过了这次手术的消息同步给她。
“骗人的吧……严筝……没死?”祁姗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回想自己和严筝一路走来的恋爱经历,根本不敢相信这百分之一不到的幸运生存几率会降临到他们两个头上,一时间只当是自己哭得太凶,让徐念和医生不得不编瞎话稳住她的情绪,“嫂子,你们不用骗我了,他都好久吃不进东西了,哪怕没有手术,身体也基本上熬干了。昨天去扯证,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见到他都吓了一跳,他说想拼最后一次,可他撑不过去了,我知道的……”
祁姗说出这句话的声音满溢着无奈和苦涩,说完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身旁的徐念和B团成员们注视着她的目光中没有如出一辙的悲痛和难过,反而一个两个都是那种喜忧参半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等……难道严筝……是真撑过去了?”祁姗瞧见完全藏不住心事的安若都不哭了,语气开始不确定起来,“不可能的……他身体那么虚了,手术过程中一点意外都可能致命……”
“但这次手术怎么说呢,恰好没有太意外的情况发生。”医生看她终于能好好听人说话了,主动为她解释道,“可能正是因为他身体太虚了,病毒细菌繁殖又都是需要养料的,所以这次感染的程度本来也不如前几次那么来势汹汹。我们给他实施手术时便发现了,这次不需要去除掉特别多的组织给他造成特别大的创伤。不过他凝血功能差是真,手术过程也确实发生了出血不止的情况,只是得益于他心脏同样不太有力气跳了,血液流速快不起来,总之依靠不断从外界补充是撑到了手术结束……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一刻放弃求生,我不夸张地说,我从医几十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他要是最后能活下来,相当于是凭意志力生生把血液中的毒素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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