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水里应该是放了蒙汗药一类的迷魂药,难怪会觉得味道不对。
她现在虽是醒了,却因为迷魂药的余效,整个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又被那刺透耳膜的尖锐骂声震得发蒙,根本没办法去集中注意力,就听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有男人说话。
“娘啊,我们这可是有事要办。”田小乙试图辩解。
“一个个都有事有事,哪来那么多破事?”田家娘子不依不饶地骂着,“你们那死鬼爹也是,昨晚置办完油粮带去水寨,留那儿不回来了,就不记得家里还有事等他去做。”
“消消气,娘,等我们办完这事就去找爹回来。”田小四听她絮叨个没完,扬手就是一鞭抽在牛身上。
田家娘子看这两兄弟驾着牛车逃了个飞快,气得直跳脚。
颜烟手脚均被捆着,保持着某种颇为别扭的姿势躺在车舆内,被颠得有些想吐,但嘴里被塞了团破布,吐不出来,堵得难受。
此时她将这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趁着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稍稍思索了下。
从周边的声音判断,她现在仍是在渔村附近,大概就在村口的河流边,之前她看到几位妇人在那边浣洗衣物。
茅草屋到村口这段路按她的脚程来算,走不到半个时辰,牛车比步行更快,自己应该没昏迷多久。
颜烟意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遭到绑架,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那初次见面的男人为何就挑中了她下手。
而且那男人似乎没跟来,现在驾牛车的是另外两个男人。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年龄并不是很大。
刚才那妇人的话语中,透露出驾牛车的这两人是兴湖水匪的儿子。
颜烟正想着,车舆晃了晃,像是车轮碾上了草地。
“弟弟,等把人送到,得了那五贯酬金,我们留一贯给爹娘就行了。”前头传来其中一人的说话声。
“哥哥的意思是……剩下那四贯钱我们自己分了?”田小四问道。
“反正爹娘不知道我们接了这差事,这酬金多少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这四贯钱可够我们两个到镇上酒楼包个阁子,找几个歌妓好好乐上一乐了。”田小四心中盘算起来。
镇上那醉仙楼便设有几个歌妓,听说其中有一位唤作金明珠的卖客最是娇滴水灵,手执一红牙檀板,朱唇轻启就能酥人骨头,无奈往日里他囊中羞涩,连见都见不上。
那田小乙见他这般模样,嗤笑一声:“你就这点追求?”
“怎么,难道你就不想听明珠娘子唱小曲儿?”田小四朝他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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