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赵蕴活在了赵福和孙氏给他勾画的日子里,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真能拥有那样的未来。对于一个家境窘迫的普通人家男儿,这实在是一个关乎生存的大问题。
王氏已经看出来了,赵蕴绝对不可能在科举上有什么作为。而掏空了家底的家庭还能帮忙吗?已经老去的父母还能扶着他吗?他不得不自己面对这个世道的困难, 这不是关乎生活,而是关乎生存!
热热闹闹又凄凄惨惨的院试过去了,可是这一次的科举才算是开始呢!接下来是同样会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府试。
渐渐的各方的学子都汇聚到扬州来准备进行府试, 扬州因为种种原因而不景气的市面难得地繁荣起来。靠着这些学子,大半个扬州城的人都赚了一笔。这一点从崔本酒铺的账单就可以看出来了,看来喝酒聚会的学子还挺多的。
“这到底是来游玩的还是来考试的?”赵莺莺看着笑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她一点也不介意那些考生是来玩的。
扬州市面活络了很多是一件大家都高兴的事情,巴不得永远不会结束——不过这也就是妄想而已,等到考生们紧张地从贡院出来,等待张榜之后一切就要结束了。
说起来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考上的得意忘形,没考上的痛心疾首,相比考秀才时现在的情绪显然更大。实际上这也不只是因为考举人比考秀才重要,也是因为考举人比考秀才难地多。
考秀才看各县大小取前三十名,小县有二十名左右的秀才,中县有二三十名,大县有三四十名,录取率大概在百中取一到十中取一之间。可是举人就困难的多了,是将已经考验过的秀才集中到府城进行选拔,这时候都是比较优秀的读书人,然而录取率却又降了一半。
考上了的考生自然欢喜,纵情高歌,人生自此之后就是坦途。小秦淮河上住着庆祝肯定是有的——若不是还要准备秋天的会试,恐怕能在花船上住到过年。没有考上的考生难免心生怨怼,质疑一下今年的考试,然后去衙门请愿这种事每次都会发生。
官府在这段时间总是加大人手管理扬州的治安,就怕这些读书人闹出什么乱子。要知道这些都是读书人,不比那些泥腿子,需要好生对待。特别是这一大堆读书人聚集在了一起,更要小心。
一开始的时候落第秀才们不过是聚集在一起抱怨今年科举失利,然后自然而然地就说到了科举舞弊——说的好像没有这些人他们就一定能中似的!
这本来没什么,每年科举的时候大家都要闹上一闹,不来这一回就好像不甘心似的。以至于官府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一方面安抚考生,另一方面向他们展示官府科举的公允,绝对没有舞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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