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兰将鞋底向上,当着众人的面用银簪从鞋底撬出一片还黏着两片花瓣的板结状物,道:“大家请看,这是什么?”
温玉薇和武宜君凑上来细细一看,武宜君道:“虽然已经脏污不堪,但看质地,是干掉的浆糊无疑。”说完两人便拿眼睛去瞧姚佩兰主仆。
“就算是,那也不能证明寻幽就没去过漱春居。”春鸢外强中干道。
“你方才不是说,整个府中除了四妹妹的院子,别处再无瑶台玉凤,所以才凭寻幽鞋底的花瓣断定她去过四妹妹的院子么?如今证明除了四妹妹的院子,这外头也是有瑶台玉凤的花瓣的,是否就可以证明,这所谓的证据,其实是有人故意设计?”姚征兰道。
春鸢支支吾吾不敢应承,只拿眼睛去瞧自家小姐。
姚佩兰却是狠狠一把将她搡开。
“说话啊,刚才在兰苕院不是还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的吗?现在怎么又成了个锯嘴葫芦?”武宜君抱起双臂道。
春鸢见姚佩兰如此,深知自己是绝讨不了好了,遂将牙一咬,作背水一战,冲姚征兰高声道:“如你所说,寻幽若是在路上遇到挑柴的粗使婆子,因为让路走出道路踩到草丛之中,那也是偶然之事,旁人怎么能提前预知她将在哪里让人,从而提前洒下浆糊和花瓣设计她呢?”
“偶然之事?恐怕不见得吧。”姚征兰四处一看,便分开人群冲着小路尽头长在路旁的一株高大的红枫树去了。
到了树下,她细细查看一番,抬头便道:“那位挑柴的粗使婆子应当是个会抽旱烟的,而且在这棵树下停留了至少半斗烟的功夫。若不是为着守株待兔,她好好地挑着柴,又为何要走到这树下来抽烟?若是临时烟瘾发作,又为何一斗烟都没抽完就又匆匆而出,与寻幽来个狭路相逢呢?”
武宜君目瞪口呆地看着姚征兰,道:“兰姐姐,你莫不是能掐会算?我看这棵树它便只是一棵树,你怎么能看出个会抽烟的老婆子来呢?”
姚征兰看她一脸懵懂,忍不住微微一笑,指着树下草丛道:“你看这树下草丛大片塌伏,证明不仅被人踩过,而且那人还在此处长时间逗留,来回踱步。否则不会塌伏得这般平整和明显。而草茎折断处尚且新鲜,证明这踩踏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你再看这树干上,可看出什么?看这里。”
武宜君弯着腰凑上前去,看着那半人高之处疑惑道:“树皮上似有很细微的损伤。”
姚征兰道:“且这损伤与折断的草茎一样,是新鲜的。那么,是什么东西会在这个高度,对树皮造成这样细微的损伤呢?你再往树根处看。”
武宜君拨开树根处的草叶一看,惊呼:“是烧了一半的烟丝!”
姚征兰回过头冲着姚佩兰主仆道:“厨房是否真有这么一位会抽旱烟的挑柴婆子,她又为何会在这里抽半斗烟,要不我们现在一起去问一问?”
“就算厨房真有这么一位老婆子,就算寻幽脚底是不慎粘上了瑶台玉凤的花瓣,你怎么解释你头上那根簪子的由来?那购买簪子的票据可在我们四姑娘手中。”春鸢想到还有这个杀手锏,一时态度又硬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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