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那伤口附近还有个半圆形的弧状压痕。
“你看这处伤口是何时形成的?”姚征兰问那仵作。
仵作摸头:“这……不得而知啊。”
姚征兰皱眉:“你身为仵作,看不出这伤口是何时形成的?”
仵作道:“应该是死前形成的,因为伤口尚未结痂。”
“错,是死后形成的。若是死前被划伤,伤口不该是这样合拢的症状,而应该微微嗲开,出血量也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姚征兰道。
“可是,死后造成的伤口,不是不会出血么?”仵作不解道。
姚征兰本来又想说他,但见他年纪尚轻,若是没有像她三舅舅这样经验丰富的前辈教导,有些方面经验不足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她耐着性子道:“人死后造成的伤口会不会出血并不是绝对的,这与人死了多长时间,他死时的状态和伤口的位置有关。
“人若刚死,体内血液未冷,更未凝固,那你不论在他身体何处刺上一刀,都会出血。人若死了几个时辰,血液开始凝固,那就得看尸体处于何种姿势和伤在何处了。
“身为仵作你当知晓,人死后,心脏停止跳动,血液下行,所以才会在尸体的皮肤上现出或红或紫的瘢痕。若死者仰面朝上躺地而死,几个时辰后,你往他胸上扎一刀,伤口未必会流血,但若你往他背上扎一刀,伤口还是会流血的。”
仵作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大人赐教。”他转头去看万焘背上那处伤口,疑惑道:“若这处伤口是死后形成,他外衣上又无破损,这……难以解释啊。”
顾璟和姚征兰几乎同时开口:“他外衣上没有破损?”
仵作道:“是,没有破损。”说着他去一旁拿了为了便于验尸而脱下来万焘的外袍,过来递给顾璟和姚征兰看。
姚征兰一看,外袍内层在伤口对应的位置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沾上,倒是外层对应的位置缎料有轻微磨损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万焘死时有脱衣现象?他将外袍脱了,然后死去,尸体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留下伤口。然后有人发现了他,帮他把外袍给穿上了?”姚征兰问推官:“你们找到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了么?”
推官道:“找到了,是在那条街上摆摊卖胡饼的赵老六。”
“你们可曾问他发现尸体时尸体是什么状态?他有没有帮尸体穿衣服?”
“有没有帮尸体穿衣服我倒是没问,但是赵老六说他发现尸体时尸体就是靠坐在墙根下的。他还以为万焘是睡着了,还过去推了他一把,结果发现人都硬了,这才来报的官。”
姚征兰看着自己手中的衣袍思虑片刻,回身对仵作道:“劳烦你帮我把他伤口附近那个弧形压痕给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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