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遇上了什么危, 又是要去哪里援?更主要的是,她可以认定,谢霁清就算遇上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绝不会向她这里求援。
不然也不会提前联络了西南都督这样的后手,况且她相信在他心里, 自己的安危还是相当重要的。
她警觉起来, 问:“你们禁军内应该自有一套联络消息的方式?”
中卫拱手道:“微臣立刻去查。”
他很快又回来:“回殿下, 联络不上, 但微臣有把握寻到他们此前行进的路线。殿下, 是否要微臣带人追上去?”
李令薇摇摇头:“你们的任务是护着我。”
那中卫也松了一口气,他怕的就是殿下过分忧心驸马不管不顾, 要把自己身边这最后一点人手也散出去,他身负皇命又不能违抗殿下命令, 少不得要权衡一番,说不得就是送命的开端。
殿下心底清明自然是最好的。
只听她接着道:“去请都督府的人来。”
眼下的情形看起来虽不甚明朗, 但李令薇并不是一个人, 她身边还有人可以一起商讨。待到西南都督之子邵则前来,她请人落座, 斟酌着把这件事的起末说了。
邵则看起来年轻却十分英朗,他先前行礼的时候言明, 因为他父亲那个位置不好轻举妄动,就由他代为出面协助殿下。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的方式,李令薇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这样的封疆大吏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
果然邵则听完她的话, 也挑明了他们都督府对此事不是一无所知。
“你们确定是铁器无误?”
邵则点点头。他们久在成都,从前与南武打的仗不是一场两场,是亲眼见到那边士卒用的东西逐渐从粗糙到精细,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原本南武人就蛮悍,有了更好的铁器自然是如虎添翼。
这才有了大景不得不低头,派遣公主和亲的事。
饶是李令薇对朝事没有什么兴趣,此刻心里怒气也再没办法克制:“这是叛国通敌之罪!”
从前那一个个受尽屈辱的夜里,她恨过父皇昏庸,恨过母国虚弱,恨过自己这张脸和贵妃娘娘的挑唆,却唯独没有想到,这当中还有这样一番,为了一己私利就可以出卖国之重器的事!
她一时沉默下来。
邵则以为她怀疑都督府也参与其中,解释道:“都督府很多时候也无能力为。”
是了,在这样的环境里明哲保身已经很难,遑论改变些什么。
她问:“邵都督可知道这些人是谁吗?”
“是长安来的人。”
长安!李令薇悚然。
那可能的人就太多了,她没再问下去,眼下的重中之重还是谢霁清和他好友的下落。她把纸条拿出来给邵则看过:“……你以为如何?”
“有人想引殿下出去。”邵则一眼看穿,十分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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