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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生死殊途,活人怎么能一辈子跟着个死人。

沉英挎着个小脸,沉默不语了。

贺思慕揪揪他的脸,道:“你想跟着段胥就能跟啦?他说不定就死在朔州回不来了。”

沉英抬起眼睛,丧丧地“啊……”了一声,仿佛是受了第二重打击,不能接受自己的英雄可能会死的境况。

“要是将军哥哥死了,我们怎么办呢?”

贺思慕想,这是个好问题。她对段胥这个人还有诸多好奇,若是他死去且变成游魂,鬼册上便有了他的名字。那他的生平对她来说便是一览无余。

她倒是有些期待。

再来便是他手里的破妄剑了,她可不想她姨父姨母的宝物,跟着他一起埋在地下不见天日。

贺思慕于是问沉英道:“你还记得前几天,我们跟街坊聊天时,有个人是唢呐匠的遗孀……叫……”

“遗孀?是什么?”沉英露出困惑的表情。

“就是死了丈夫的人。”

“噢噢!宋大娘?”

“对,你去请她过来磕瓜子,顺便把她家的唢呐也带来。”

沉英乖巧地跳下板凳,一溜烟地跑掉了。

没过多久,他就把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领进了院子。那妇人手上提着个盒子,头上还戴着白花,身材微微发福而显得笨重,神色低落。

她撩起帘子走到贺思慕所在的房间里,贺思慕招呼她坐下,她便坐下把盒子放在桌上,问道:“姑娘要唢呐做什么……我最近看见这东西,总是很伤心。”

她抚摸着那盒子,说道:“我家那个给人做了一辈子的红白喜事,临了却没人给他吹丧曲……”

这宋大娘的丈夫,便是此前城中唯一的唢呐匠,死于屠城之中。

贺思慕把瓜子花生摆到她面前,安静地等她整理好情绪,这才开口。

“宋大娘,能不能把这唢呐借我吹一下?”

宋大娘惊讶道:“贺姑娘会吹唢呐?”

“以前学过一点。”贺思慕笑道。

宋大娘立刻应允,贺思慕拿了唢呐润了哨片,认真回忆了一会儿,抬手便来了个《百鸟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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