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等他回到佟家的时候,家里正乱作一团,二奶奶由宛瑶搀着哭哭啼啼的等在大门口,一看见他就扑上前来。
“绍原啊,你可算回来了,绍普不见了,他不见了。”二奶奶拖着哭腔天塌了一般。
“什么不见了?绍普去哪儿了?”佟诚毅一头走一头问着,见二奶奶泣不成声,看向宛瑶:“宛瑶,你说,是什么事?”
宛瑶捏着一封信,回道:“二哥留了一封信,说要去内地,已经动身走了。”
“什么?”佟诚毅皱起了眉,接过那封信来看。绍普在信中聊聊写了几句,说他是与朋友一起同行,说他不愿盘桓在一片粉饰的太平里,情愿到离炮火最近的地方去,哪怕听一听反击的枪炮声也好,家中诸事交托给大哥,请他成全。
“混账东西!”佟诚毅把信纸拍在桌面上,开口骂道。然而他心里却忽然有一丝羡慕绍普,快意恩仇便是争这一口气,但他自己却是只能站在那背后的人。
二奶奶还在哭诉,“绍原啊,去找找,把绍普找回来吧,你外面交路光人头熟,一定能找到的。到处在打仗啊,兵荒马乱,千万把他找回来啊。”
他只得点头答应着,吩咐人把二奶奶扶回去。
等他再去见延声时向他提了这件事,请延声帮忙查一查绍普的下落,看看他是投奔了哪一方面。
方惟寄第二封信来时,延声正在为筹备第三批药品奔忙,而佟诚毅那几天正被另一件麻烦事牵着不能脱手。
姚云峰是向来爱在外头玩花样的人,但因为碍于他自己的岳父是稽查厅的要员,他玩得再大些,也是不敢让家里夫人知道的,遑论搞出私生子这样的事情。然而他河边走得太多,终究沾了鞋。
那个同他相好的舞女最近怀孕了,吵嚷着要把孩子生下来,要跟他进门,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姚大少是拿钱买快活的人,如今买出一大堆麻烦,真是不上算的很!
然而这位唐小姐也不是吃素的,端等孩子有四个多月坐稳了胎显了身形才挺着肚子出来说话,便是出门走一圈也要在脑门上盖上姚云峰的章。
姚大少如今一见了她,头就两个大,着急忙慌来找妹夫来帮忙,先是说的好好的,“绍原,这件事棘手,怎么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才好,千万别闹出事来,我家里的要是知道了一准儿要吵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爷子非崩了我不可。”
佟诚毅在旁自顾吃菜,吃过一轮,回过头来问他:“你倒是自己想好了么?那孩子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嗨!”姚云峰拍着大腿直发愁,道:“绍原啊,你是自家人,我不怕跟你说,我今年35了,家里两个丫头片子,并没有儿子啊,要是这小贱人能生个儿子出来,我干嘛不要呢!”
“那就难办了,倘若生了儿子,人家以子相挟,你拿什么说话?要过明路么?”
“自然是不能过明路啊,所以才找你想办法嘛,怎么能让这个小贱人安安分分把孩子生下来,又不生事。”
“又要人生孩子,又要人不言声。”
姚云峰听着似乎有戏的样子,忙不迭的凑过来替他杯中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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