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普接过来看,点头笑了。
他一边对折着,一边朝她说:“有你这段话,可救人一条性命,我一定带到。”
方惟赶着时间,来不及再同他说什么,一边努力向他笑了笑,“我得走了,还是那句话,你万事小心。”
绍普送她出门,点头又潇洒的摆摆手说:“放心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而后他低头又看了看方惟那张字条,满意的含笑对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当这张字条递到佟诚毅手里时,绍普正得意的坐在他书桌对面。
绍普说:“我有样要紧的东西要交给你,能解你心头愁结,你得好好看一看。”他边说边卖着关子。
佟诚毅突然得知绍普回家,自有些惊讶,他匆匆赶回来见他,本是有许多话要问,结果被绍普先开了口。他惯常的严肃表情,伸手接了过来。
见字如面,纵然她写得匆忙,字迹飞扬,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他神色有变的抬头去看绍普,绍普正含笑盯着他。
他又低头去看,她写着:“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绍普适时的开口解释道:“我在汀州遇到她了,替你向她说了几句好话,看来她是原谅你了。”他玩味的笑了笑说:“她肯寄明月给你,你可放心了么?”
佟诚毅微抿着嘴角,沉默着,心里却在反复的念着她这几句话。他问:“你都跟她说什么了?”并未抬头。
“这你放心,纪律我懂。如今我们各自身份不同,我自然是说了能说的。她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该知道的。”绍普说着,自己在佟诚毅桌上的茶盘里倒了杯茶来喝。
佟诚毅抬眼看着他,绍普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道:“商务印书馆的曹先生,你知道吧?”
“曹友年先生。”
“对,曹先生已经和洪甫先生谈妥了合刊事宜,后续曹先生的团队便是《青年声》的副刊团队了,你先时不能明说的许多话,我替你略说了说。”绍普向他大哥挑了挑眉道:“不过你大概想问,我都知道什么。我在宜昌码头接到一批货,是装在鸦片外箱里的药品。”他只说到这儿,朝佟诚毅复挑了挑眉。
佟诚毅看着绍普眉目生动,仍是沉默的,手指却不自觉的去展平那字条上的折痕,来来回回一遍一遍。
绍普喝完了茶,放下茶杯,向前凑了凑,说:“大哥,给我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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