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自己的。”
他看她时本带着一点笑意的,此时也沉默了。微微叹息,他认真看她,眼中是殷殷期望:“再等一等我,都会过去的,我保证。”
她从没怪过他,她向他点点头说:“嗯,我知道。”说着仍伸手要拿回来。
被他抢先一步折了两折,收进口袋里,“这是写给我的,还是我收着吧。”他说着满意地朝盥洗室去了。
从前她不怕一个人,那时总是想等何时不那么忙了,要好好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看一整套《玄怪录》;同师兄一起研究那道失传了的养元培固汤;亦或试一试种几株不易养活的阳葵果。然而这些时候她却换了想法,她一停下来就不能自止的想念他,她想她还是不要停下来的好。
所以她靠在枕上同他商议:“我看到这里有家女中在招外语老师,我想我可以去试试。”
他伸手过来覆在她背心里,轻轻拍着,“报社不忙么?”
“报社的事情不多,时紧时松,我想……”
“还是先不要去,”他打断她,柔声哄她:“太忙了不好,我们这样……”他低头抵着她前额,低声道:“也许过了春节,你就该,该有好消息了,嗯!”他一只手滑下来按在她小腹上。
“我……”她还想说什么,被他转身过来的吻打断了,思路也浸落在被褥里去。
然而他还是不能多停留,第二天傍晚又匆匆赶回上海。他回去的很及时,刚到家就赶上父亲吐血,一口一口随着急促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喷射出来,老管家乔叔看得两手直打颤。他一步未停的延医问药连夜照看,整个佟家灯火通明,直忙到凌晨时分。
天边渐明时父亲的情况稳定下来,房里弥漫着浑浊病气,病人时浅时深的呼吸声正常人听了会透不过气。他眼睛充了血,疲惫不堪的靠在床榻边上闭一闭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大太太进来轻轻撼了撼他手臂,低声叫他:“绍原,去喝一点粥,这样要累坏的。”
他耳中母亲的声音似在千里之外,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转头去看床榻上的父亲,他凝神听着他呼气声长吸气声短。他从前经历过叔父的过身时刻,也是这样生气渐褪。
他不敢离开,一手撑着床架起身,叫门外候着的常实把粥水端进房里来。
不多时候,苏医生第二次进来看诊,他跟随在左右。苏医生亲自动手给病人打了针,出来在套间外头和佟诚毅交代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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