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也知道他在笑。
南姣恍惚了片刻,清醒过来。
“你没事吧?”
“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事?”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湿了眼眶。
眼泪没有压抑,流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畅快。
陈绍祁没作声,也没拦着,就原姿势坐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她。
人是需要眼泪的,无关悲伤或快乐,偶尔哭一哭没坏处。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女人,长年累月的压抑隐忍,不懂排解不懂发泄。这种面向新生的时候,流点泪比流点血还管用。
病房里被哭声充斥。
她就像只小猫,蜷在病床上,一边颤抖一边发出呜咽。
“好了好了。”
陈绍祁跳下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他原本修长挺拔的手指,现在又红又肿,都是伤口。
南姣想到,在她沉入海里的最后关头,他的手卡在绑着她手腕的绳索间,那一瞬,他应该是忍了剥皮撕肉的疼。
她轻轻地握住了陈绍祁的手腕,他躲了一下,收回手,俯身用嘴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南姣的眼泪被他吻没了。
她看着他,说:“谢谢你。”
陈绍祁哼了声。
“说谢,这么生分?”
“是救命之恩。”
“你又不是我捞上来的。”
“如果没有你,捞上来也是死的。”
他笑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不仅欠我钱,还欠我命了。”
“嗯。日后,怎么还随你说。”
他靠过来,长臂一弯,曲在南姣的枕头上,他们脸对着脸,约莫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连呼吸都是相连的。
“钱,你拍戏赚,命,给我生孩子。”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南姣眨眨眼:“你同意让我回去拍戏了?”
“不同意能怎样?你要做大树,我还能做伐木工人砍了你?”
“嗯,你舍不得。”
“别得意。”他拨着她鬓角的发,“还有,钱不着急,命比较重要。”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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