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年礼貌性应了声是,目光快速收回看向一旁的白南星,见她两手不停交换着烤红薯,鼓着嘴一直吹气,就是吃不到嘴。
周道年拿过红薯,仔细地把红薯皮剥开,递到白南星嘴边,白南星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周道年说:“你吃慢一点,刚出锅的烫。”
白南星满足地嗯嗯两声,又低头咬了一口,直到吃完整个红薯,周道年才收回手。
徐星满眼羡慕,又问:“你们在处对象啊,感情可真好。”
周道年纠正道:“我们结婚了。”
“恭喜你们啊。”徐星真心实意地说。
白南星说:“谢谢。”
徐星是个热情大方的姑娘,很快就把六个人的身份都弄了清楚,知道大家都是下乡的知青,大家也有了共同的话题。
说说笑笑时间好像也不那么难挨,徐星不仅性格热情还多才多艺,从口袋里拿出口琴吹起了歌,熟悉的曲调让在座的年轻人都忍不住跟着哼唱。
白南星也被感染了,虽然她压根不会这首曲子,也轻轻地跟着哼了起来,气氛被带动起来,徐星说起来自己下乡做知青的生活,刚开始语言不通,生活风俗不同,闹了许多的笑话。
可她依旧不服输,什么苦都愿意吃,学习犁田、插秧丝毫都不含糊,她性格好,很快就融入了队里的生活,她骄傲地说:“我已经决定扎根农村了,明年我要竞选队里的宣传干部。”
白南星看她黝黑脸颊和粗糙的双手,相信她没有说谎,徐星问白南星插队的生活。
白南星只说自己在队里做卫生员,并没有多说什么,大家一路高谈论阔,仿佛不知疲惫,白南星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在睡觉,等到了省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下车前徐星拿出本子要了大家的地址,说有时间可以互相写信。
白南星写完地址就急着去拿行李,周道年说不急,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下车,白南星又回到座位上坐好。
直到车厢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才不慌不忙地拿着行李下了车,出车站后周道年带她去坐了几站公交车才到干部宿舍。
周道年的家在他父母平反之后就还回来,他的家是干部宿舍里的独院,到了家门口,周道年的脚步却有些踌躇不前,近乡情怯,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阔别六年,周道年再次踏入院门,居然觉得有些陌生,六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院里的一草一木也不复从前,他母亲很喜欢在院里种菜,可如今的院里光秃秃的,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他还记得院墙边有一棵石榴树,如今也没了。
白南星默默地跟在后面,她内心也有些慌,临走的那晚范姨一再叮嘱她到了省城要学勤快一点,要和婆婆好好相处,不要让周道年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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