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凉什么都没说,她无力地松开隐约带着血迹的唇,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一袭红色羽衫。
飘飘荡荡,无声又轻软地坠落地表。体量微小在宇宙里激不出更多的摩擦。在远处的寂静水潭边,好像有个红衣的女孩正冷笑看着她。
梁凉的鼻尖发痒想打喷嚏,然后她突然间从头晕中清醒睁开眼睛。触目先看到家里熟悉的天花板吊顶,随后看到近距离的一张陌生男人侧脸。窄高鼻,下垂眼,皮肤黝黑,脖颈和下巴有力。
她立刻闭上眼睛,是做梦吗?肯定是做噩梦吧,看到蛇弹跳起来和有橙黄色眼珠爬行的泰迪也是做梦吧。
快醒来啊!
过了几秒,装死的梁凉不得已地在吴燕夏念念有词中再次睁开眼。
他正一只手卡着蛇脖子,一只手托着狗肚子,以各种诡异的体位碰撞它们的身体,仿佛仅仅靠这样做就能够让它们的灵魂各归其位似的。
虽然对这种事完全不懂,但她怎么感觉这做法完全没有用啊。
“……大、大仙?”她小心地开口。
那个人回过头来一挑眉,一双很平静的眼睛。
里面没什么情绪。
……暂时还没有什么情绪。
“醒了?”
吴燕夏随口说,一边再试图把两个小动物头碰头、脚碰脚,模仿昨晚场景重重撞击在一起。他手背宽大,劲瘦地像鹰爪,钳住任何挣扎的东西都不费力,因此手里捏着的蛇和狗都无法反抗,只能被他生生碰撞,梁凉在旁边目睹都觉得胆战心惊。
吴燕夏终于注意到她目光发飘,他顿了顿,大发仁慈地先把手里的两个动物暂时放到地面。
于是在梁凉脚下,一只泰迪疯狂蠕动,一条黄金蛇又在准备跳起来,她又遍体生寒。
吴燕夏在空出手后,顺便也探身过来摸了摸女孩的额头,问:“你刚刚没事吧?”
梁凉还在发呆,根本来不及躲避,感觉到男人微温的掌心——这人刚刚还亲手扼住那条超级可怕的蛇,现在不洗手就来摸自己!
在静默中,吴燕夏惊讶地看到刚刚面临巨大变故都摒住没哭的女孩眨了眨大眼睛,随后,一滴晶莹眼泪迅速地滑过尖尖的下巴滴下,他下意识地用没缩回的手接住那滴水。
还是微麻的触感。
梁凉五官甜美,静静看人的时候充满娇俏的小女人味,而因为刚才晕倒,瀑布似的长发散乱堆积在胸前。他向来对这种柔弱风格的女人不感冒,但得承认这标志的小东西流起泪只想让人继续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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