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碎地回到员工更衣室洗了一遍手,又拿着吹风机徒劳地吹着裙摆。
梁凉忧郁坐在椅子上,她觉得自己手脚已经很麻利,五分钟就能把铲屎和掉头就跑这两件事做完。
毕竟,她根本不敢看那条蛇,也会避免看那条总用橙黄色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泰迪。而从某个方面。如果神灯和坦克这辈子再也换不过来身体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去吴燕夏家捡十年的屎吗,每天早晨必须要捡完屎才能开店吗?
她努力压抑着悲伤和难过的感情。
周五的客人很多,除了固定预约,下午三点前就放完当天剩余的位置。鱿鱼需要解冻,梁凉忙来忙去,让员工把“今已客满,不接散客”的牌子立了出去,第一位到的客人半开玩笑:“老板娘生意这么好,什么时候开分店啊?”
梁凉抿嘴说:“正在筹备。”
她个性腼腆沉默,从不向生客搭话也更不推销。放在其他日料店,客人大概会觉得梁凉是个介于傲慢和没用之间的花架子,不过当杀猪般长相的桑先生来回在店里走来走去,也就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正在这时,在外放牌子的小曼走回来说:“门口有人问还能不能来吃饭,是一个人。”
虽然今晚的座位已经全订满,但餐馆总能对独自前来的客人放宽一面。这附近挨着某律师事务所,有律师在加班过劳死前会单独赶下来吃饭,二三十分钟吃完就匆匆走人,不影响其他订位还能走量。
梁凉身为会打算的老板娘,亲自迎上去准备安排。
“您好——”
然后她整个人就被定住了。
吴燕夏穿着短裤和招牌的t恤衫,戴着块卡西欧的表。他今天显然梳了梳头,皮肤依旧黝黑,目光带着种迷之自信和理性的神色,像个高智商的变态。
他原本正好奇地看店面。等她出现时眼睛微微一亮:“美少女?你还真开日料店啊。”
吴燕夏眨了眨眼睛。
梁凉的笑容已经凝结在脸上,整个表情仿佛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被人捏住脖子后不会挣扎,只能露出碧绿的大眼睛谴责瞪着来人。
她脑里只有一个伤心的念头:今天忘记铲屎了吗?他怎么追上门来了。
不对不对,明明今天早上还刚刚去的他家。
梁凉脱口而出:“……为什么?”
吴燕夏也愣住,什么为什么,是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我来吃饭,你不是说你开了日料店吗?我来试试吃一次。”
梁凉这才回过神来,她迟疑地重复:“你是要来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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