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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手头所有事情,对着电话那头自嘲的笑:“我爸妈又要闹离婚了,书都没念完,他妈老子家要没了。”

宋望舒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的声音,对她回拨电话来却又不讲话,梁沭也习惯了。

因为她站在窗边,手机那头传来风声。梁沭说他下周就要回去了,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人肉背回来吗?

宋望舒扣了扣手机壳,一边耳朵听着梁沭的声音,一边是浴室里的水声,她才开口:“梁沭,对不起。”

“算了,梅阿姨和我爸的问题,跟你没关系。”他问现在国内的时间:“吃晚饭了没?”

“还没。”

梁沭又问:“在忙?”

宋望舒回头看了眼浴室方向,拉了拉嘴角:“还没开始忙。”

电话里一阵沉默,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在第一个发音后又闭了口。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电话那头的人将发言权给了她。

宋望舒说挂了,电话那头骂了句脏话,临了还是补了句:“我妈要是最近去找你,你就说你很久很久没见过梅阿姨了。”

手机从通话界面退出,宋望舒点进确实有几天没联系的和梅琴的聊天界面,还没来得及发什么过去,浴室里的水声没了。

爸妈离婚之后,宋望舒和梅琴的联系自然而然就减少了。

爷爷奶奶有时候还是会劝说自己儿子,遇上假期和梅琴有空的时候还是应该让孩子见见妈妈。

但对于宋望舒来说,和梅琴住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多开心的事情。

虽然曾经是一条脐带上的母女。

那个暑假,宋望舒需要和梅琴住几天。

宋望舒公交车站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梅琴,很显然梅琴把今天要来接她这件事给忘记了。

宋望舒一个人熟练地坐公交然后转地铁,那是首府的夏天,前几天的高温预警不是空穴来风,那时候手机支付还没有那么普及,她年纪不大,没有那么多零花钱。坐完公交之后,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了,买了一块冷饮从一条七弯八拐的巷子进去了。

手里的雪糕融化的很快。

那时候梅琴还不住现在的小区里,在老街上,从窗户能望进家里的水泥墙老房子。院子里的小铁门拦不住,她嘴里叼着雪糕,爬了进去。

窗户上不算很干净,老街上的建筑都是老古董了,总是这里坏坏,那里修修。

拐角处施工,水泥灰落在窗户上,落在院子枇杷树的树叶上。

汗水从宋望舒的脖子里流淌下去了,如同从她母亲某处流淌出来的白色液体一样。

手里的雪糕融化掉了,全部都黏在她手上。梅琴和那个男人体型差,交叠在一起的画面,成了宋望舒那时候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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