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从网盘里翻找出来了,也不是照片的原片。
穿着偏灰的粗布衣服,板着张稚气十足的脸看着镜头,打坐敲木鱼,像模像样的。
宋望舒要走了图片,越看越想笑等杨旨珩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已经听见蒋处安跟宋望舒称兄道妹了。
杨旨珩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我这就去谈个系刊的工夫,你们之间情谊怎么就跟快进了一部西游记,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似的?”
宋望舒把蒋处安发给她的照片,递给杨旨珩看,他伸手要抢手机,宋望舒反应快,把手机按了锁屏,往棉服外套口袋里一揣:“杨旨珩。”
这笑容,这语气,杨旨珩脑袋里木鱼警报大作。人跟着往后仰:“怎么了?”
他一副进入警戒状态的模样,宋望舒笑得更厉害了:“你小时候过年在大人面前表演的预备节目是念经敲木鱼吗?”
泥人还有气性呢,杨旨珩抬手往前驾驶位上的人挥了一拳头:“损害名誉。”
蒋处安躺着都中枪,那拳头看着打得不疼,但杨旨珩下手挺重,指着在笑的宋望舒说:“请求公平公正对待。”
公平公正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易姳临时还有点事情,他们还需要再等会儿,后排两个小情侣在讲悄悄话,蒋处安感觉要单身大家就应该一起单身,这悄悄话里带着笑声的,刺激谁呢?
车外又开始下雪了,首府的大雪来得早,走得还晚。蒋处安总是一句文艺一句气死人,这会儿感慨冬天适合谈恋爱,说什么冬日恋歌。
宋望舒在和易姳聊天,手机那头的易姳也摸不准还需要多少时间,说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别等自己了。
不等是不可能的。蒋处安车都停在距离她教学楼最近的地方了,雨刮器在工作,车里打着暖气,落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雪成了小水珠。蒋处安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敲着方向盘,样子看起来有些着急。
宋望舒一直挺好奇他和易姳之间怎么认识的。那天自己无意间撞见了他们两个在酒吧的聊天,那聊天内容听上去很劲爆。
这会儿车里的广播正好放到王菲的《相约一九九八》,他手一挥,做展示:“答案在歌里。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九八等于酒吧。
宋望舒拉了拉嘴角:“谐音梗扣分。”
不久前才把道路从冬雪里抢救不出来,此刻雪花大军兵临城下了。蒋处安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那天易姳喝多了,把他当滴滴司机了。
他说那天风拂面,夏夜里带着些许燥热。他们开始之前去了护城河,他说醉态时难以掩盖的那种本性露出马脚是最好看的时候。
带着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以及欲盖弥彰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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