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景钰很深地吸了口气,又轻轻挣扎一番无果,认命地伏着,又觉气氛尴尬。她是个只见过纸片人谈恋爱的纯情少女耶。
帐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道急促一道平稳,窗外是小贩由近及远的叫卖和少女们娇羞的笑声,月色与灯火交缠撒入房内,与被风扰动的几点烛火相映成趣,昏黄暧昧。
柒和脑子一团乱,没话找话道:“那个......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熏香很好闻。”
“是不错。”
柒和道:“我房里还有许多,玄清的房间,不是这里。待我们回去了,我全送你。”
“我们”和“回去”这个词显然取悦了景钰,他当然知道她房里有许多。昔日还是个幼年小兽的时候,日日在她身边,满腔都是这股甜甜的香气。
“不需要。”
柒和沉吟一会,犹豫着说出口:“那...那我制成香囊给你?这样你就不用......不用这样抱......抱着我了。”
周遭温度轻微下降,柒和敏锐地感知到某人心情的变化。
自从两人整日“厮混”在一起,柒和就发觉自己对这位深藏不露的白切黑反派的情绪变化非常之敏感。
她想了又想,果然还是肌肤饥渴症才是症结所在,她怯怯开口:“或许......你知道肌肤饥渴症么?”
她下一句想说:“是病,得治。”
景钰的手紧了紧,埋首在她芬芳的发间,灼人的气息一阵一阵喷撒在她心底,激起圈圈涟漪,沉声道:“睡了。”
柒和识趣地没再说话。
知道耳边呼吸变得绵长,柒和轻轻动了动手指,没反应。
景钰睡得浅,柒和不知道自己偷偷溜了会不会被发现,于是她先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胳膊,他都没什么反应。
柒和坏心眼地挠挠他的腰,小声哔哔道:“暴君。”
确认他没有听到后,蹑手蹑脚弓腰出了景钰房间。
房间的木门轻轻合上,发出“咔”一声轻响,床上帐中轮廓深邃的男子睁开一双金眸,黑暗中慑人夺魄。
柒和轻手轻脚带上门,动了动僵硬的四肢,理好散乱的鬓发和发簪,回房取了佩剑系在腰上,脚步轻快出了门去。
柒和越走越觉热闹喧腾,路上皆是满面春风的男女。许多俊俏郎君手里都提盏精致的花灯,面上洋溢着笑意。
两旁鳞次栉比的房屋随着柒和脚步依次展开,古色古香,有的人家门口栓着彩布,更添喜气。还有喷火一类的表演,柒和走近了去,一眼看出那是一名入门的术修。
耳边是热闹的掌声欢呼,柒和在人群中泥鳅似的钻来钻去,循着鼻尖萦绕的那点甜腻暖香,找到了街口的栗子摊。
这个世界的许多人都是没有过人资质,难登道途的,这个栗子摊的老板显然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人。面上被热气蒸的通红,脖上挂着一布巾,手脚麻利,忙碌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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