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淮拧着眉头,沉思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总算你如今借着重伤残废一事激流勇退,且你又是女子,皇上对你不会诸多芥蒂。”
叶兰舟没接话,垂着眉眼,心情有些沉重。
自古伴君如伴虎,很多事不必亲身经历,历史就已经证明过无数回了。
片刻,她忽然抬眼看向穆清淮,问道:“穆清淮,你是将门之后,家训便是忠君爱国、平定边疆,你当真想清楚了,要就此隐退吗?”
穆清淮苦笑了声:“眼下这几年,我在朝中还能安稳度日,可往后,说不准啊!我是将门之后不假,为保护百姓血洒疆场,我穆清淮断然不会皱一下眉头。可若是……那这个威远侯,不做也罢。”
武将马革裹尸是无上荣光,他穆清淮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若有一日边疆再起战事,只要皇上一道圣旨,他二话不说披挂上阵,哪怕是把命留在沙场,他都毫无怨言。
可若是因功高震主遭了忌惮,来日死于非命,那他穆清淮也并非愚忠之人,不愿将性命丢在朝堂的明争暗斗之中。
叶兰舟垂眸想了半晌,说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等等看吧,若是有机会,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穆清淮机敏地捕捉到了弦外之音,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看着叶兰舟的眼睛,以眼神询问。
叶兰舟扬唇轻笑,眯着眸子点了点头。
辞官还乡是不可能的,但未必就没有令皇帝安心的办法。
穆清淮眸光一转,瞬间了然。
叶兰舟淡然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就那么两步路,送什么?我自个儿回去就是。”
瑞懿夫人府和威远侯府几乎算是斜对门,直线距离也就半里地。
穆清淮没接话,坚持送她出门。
天色漆黑,阴沉沉的,不见半点星光月光。
朔风凛凛,冰寒刺骨。
“兰舟。”
“嗯?”叶兰舟抬眸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只能根据声音来分辨穆清淮的位置。
“若是能回丰城,你想做什么?”
叶兰舟想了想,回道:“丰城还有三家店铺,是大福哥和福嫂子在打理,足够咱们吃喝不愁的。再加上北境的牧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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